47自然是聽過威爾遜的名字。
跟裁決者相比,威爾遜的名聲在紐約可是要大的多。
這家夥做事向來以殘酷為名,而且自身也是一個格鬥高手,槍械專家。
暗殺他的難度之高可不比潛伏進防禦森嚴的大陸酒店裡暗殺裁決者。
不過這家夥居然是漂亮國最大的接貨人嗎?
47雖然是個殺手,但他從來都有著自己的道德準則。
對於這種販賣禁藥的存在他可是深惡痛絕。
否則也不會在明知是奧特邁耶發布任務讓其去暗殺巴勃羅後,仍會前往哥倫比亞。
要是之前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漂亮國這邊的接頭人,那麼他不介意多一個暗殺目標。
特彆這個目標可是出了名的高難度目標。
正巧,他就喜歡挑戰高難度目標。
在他漫長的殺手生涯中,也隻有高難度目標才能令他的腎上腺素重新湧動起來。
隻是喜歡挑戰和無腦挑戰是有區彆在的,特彆47從來都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殺手。
所以47也是很坦然地說道:
“我需要情報還有時間的準備。”
杜維點點頭,這些都是很正常的要求。
一般情況下,這些東西都會由殺手的經紀人所準備。
比如大陸酒店的殺手們所獲得情報都是由大陸酒店內部的情報組織收集的。
比如47所獲得的情報,大多來自於ica的內部情報再通過戴安娜轉手給他。
不過在ica已經屬於神意秘會的情況下,實際上雙方的情報網已經多有交集。
當然,相對於個人給47發布任務的杜維來說,這些情報可就需要他自己給予了。
對此杜維早有準備。
“從今天開始算起的第五天,地獄廚房將會迎來近期以來的最大混亂。
威爾遜在那時會出現在街頭,同時他身邊的防護力量也是最弱的時候。
你需要對付的僅僅是他一個人而已。
當然,為了保證能夠快速擊殺他,我還會讓人來協助你一起動手。”
47挑了挑眉,他感覺杜維在侮辱自己。
他可是剛剛保證過隻要有足夠的情報,他可以暗殺任何人。
隻要杜維口中的情報保真,能讓那個讓各大幫派都聞風喪膽的威爾遜落單。
那麼他會毫不留情的殺死他,就像他過去做過的無數次一樣!
“幫手?不需要,隻要你所說的那個時機到來,我一個人就可以。”
杜維嘴角微翹,露出意味難明的笑容後說道:
“是嗎?不過我這人凡事喜歡上個保險,所以我派出的人隻是為了確保威爾遜能死,這應該沒問題吧?”
47聳了聳肩,表示杜維這是多此一舉:
“隨你吧,不過我得走了。
在同一個地方待太長時間可是取死之道。
這意味著若是有敵人發現了你的蹤跡,他有足夠的時間布下天羅地網。”
末了,將身形藏進陰影裡的47補充道:
“我會來基地找你的,很快。
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隨著話音的落下,殺手47的身影也就此消失不見。
杜維笑了笑,悠哉悠哉地正準備走出這裡的時候,發現不知何時,早就有幾名無家可歸之人盯上了他。
看幾人的站位以及手擺在腰上的動作,不用想,這些家夥是鮑裡街之王那家夥的手下。
看來還真被47說對了一半。
在一個地方待了太久之後,有心人是會找上門來的。
眼下這些家夥就是。
不過這些缺乏訓練的家夥可不會是他的對手,鮑裡街之王讓他們來,更多的可能是先禮後兵。
果然,在杜維剛剛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
一個身穿破布衣服,杜維曾經見過的‘接引者’厄爾就從一側走了出來。
他麵無表情地微微躬身,伸手指向了一邊在垃圾桶旁的下水道入口說道:
“鮑裡街之王有請,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隨著杜維的點頭,此間凝固的氣氛這才緩和了起來。
那些占據有利位置的無家可歸之人們這才收起了自己擺在腰上的手,重新變回拿著不鏽鋼盆躺在地上要飯的樣子。
而厄爾則是帶頭鑽進了那散發著令人作嘔氣氛的下水道中。
通過城市地下發達的下水道管網,杜維在其中一處廢棄的處理站裡見到了在此的鮑裡街之王。
坐在高台之上鮑裡街之王露著虛偽的笑容看著台下的杜維。
他那上牙之間的空洞看起來就像是要擇人而噬一般。
他和杜維上次的電話交流可不愉快。
這一次在得知杜維出現在‘無法之地’的時候,他可沒想太多。
他隻是想要看看當這杜維站在他麵前的時候還能不能像在電話裡一樣硬氣。
所以當即讓附近的手下悄悄地完成了合圍。
如果杜維識相那也就算了,若是不識相,那就強請過來。
他鮑裡街之王今天一定要見到杜維這家夥!
站在台下的杜維看著上麵的鮑裡街之王嗬嗬一笑,率先開口道:
“站那麼高不累嗎?讓自己歇歇吧,這裡也沒彆人。
當然若是你覺得厄爾他不算心腹的話,你繼續端著也沒問題。”
此言一出,鮑裡街之王臉色猛地一變。
這杜維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短短兩句話,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
好像他坐在那裡就是不把厄爾當作是自己的心腹一般。
但若是他不坐在那裡,表現的和普通人一般,那豈不是又證明他之前全是裝的?
鮑裡街之王瞬間有些後悔,他後悔讓杜維先開口說話占據了主動。
現在他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簡直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自詡能看透一切的他在杜維麵前卻如此的無所適從。
好在厄爾心思活絡,在見到這種將鮑裡街之王架在火上烤的局麵時,直接告退離開了這處鮑裡街秘密地下基地。
將場地留給了鮑裡街之王和杜維兩個人。
見到這一幕,鮑裡街之王在心裡才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厄爾懂事,否則他一時還真的難以下得了台。
鮑裡街之王眯了眯眼睛重新望向了那明明站在台下,卻似乎站在自己頭頂的杜維。
他站起身來,張開雙手,抑揚頓挫地說道:
“我隻有站的高才能望的足夠遠,才能俯瞰所有的風景。
這裡是你永遠到達不了的地方,所以你才無法理解我所能看見的東西。
杜維,你明白嗎?”
杜維嗬嗬一笑,在鮑裡街之王驚異的目光中走到了高台之上。
接著在鮑裡街之王眼眸劇烈震顫中,一腳將那沉重地,由原木製造的王位一腳給踹翻在高台。
“你,你,你…做了什麼?!”
驚怒不已的鮑裡街之王伸出手來指著杜維一時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杜維一腳踩在了王位之上,看著比自己稍矮的鮑裡街之王說道:
“這樣隨意能被人踩在腳底的王位真有什麼意思嗎?
這裡沒有彆人,彆騙自己了。
我想你應該聽說了裁決者死在大陸酒店的事了吧?
你應該明白高台桌的懷疑對象隻會有兩個,一個是紐約大陸酒店的經理溫斯頓。
一個就是你了。
因為你們倆是裁決者唯一警告過要裁決的對象。
不管最終殺死裁決者的殺手有沒有被找到,你們會引來的清算可不會是小打小鬨。
到時候鮑裡街還會有王嗎?還是說你寧願抱著這看似沉重的王位一起去死?”
聽到杜維的話,氣急敗壞的鮑裡街之王胸膛猛地起伏數次後這才冷靜了下來。
他可不是真蠢,否則也不可能從一個街頭流浪漢成為鮑裡街的王。
隻不過很多時候,他需要表現的跟先知一樣,他需要表現的跟王者一樣。
他要保持無所不知的神秘感,他要保持王者的威嚴。
長久以往,他早就忘了當初在街頭刀口舔血生活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