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監控室中的眾人隻能見到威爾遜的身形出現了微不可察的一頓。
隨後抓住時機的罰叔就是幾記重拳轟在威爾遜的致命處。
縱使威爾遜將自身的肌肉密度練的再高也難以承受對致命處的多處打擊。
感覺頭腦昏沉的他踉蹌著退了幾步後一個不穩坐倒在地,後知後覺地望向了那正在關閉的電梯門縫。
在那裡他看見一隻擁有著銀色塗裝的消音槍管正慢慢地縮回到了黑暗中去。
威爾遜瞬間明白先前那個來暗殺他的‘無名之輩’一直都沒有走。
那名膽大殺手的躲在了轎廂之內準備著第二次襲擊。
如今終於讓那個殺手抓到機會下了殺手。
那枚悄無聲息地子彈精準地撕破了威爾遜的防禦重創了他的肝臟。
雖然肝臟受創的他並不會立即死去,但他明白死神已經在不遠處向他伸出了手來。
因為子彈在進入了他體內後造成了瞬時空腔,所以他體內的傷口可遠比皮膚表麵所留下的彈孔要大的多。
事實上現在的他正因為體內的傷口導致處於一個飛速失血的狀態。
隻不過血液是向內流入了腹腔之中,所以在外界看來他隻是麵色微微蒼白而已。
殊不知他若是得不到及時救治是必死無疑。
可惜罰叔可不會給威爾遜一個得到救治的機會。
對付這種惡人,罰叔可從來都不聖母。
他擦了擦因嘴唇破裂而流下來的鮮血,走到威爾遜身邊就將其一隻粗壯的手臂拉起。
接著提膝下砸。
哢嚓一聲。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威爾遜的一隻手臂已經被罰叔硬生生的折斷。
而坐在地上的威爾遜除了麵色更白以外,竟是忍著沒有痛呼出聲。
他甚至還麵露微笑的說道:
“當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我的父親說過……”
可沒等威爾遜說完話,罰叔直接一記下勾拳將威爾遜砸得重重向後飛起。
“我不是來聽你的說教的。
隻要你有罪,你就該死!”
重新從地上爬起來的威爾遜將頭抬起來嗬嗬笑道:
“有罪?你又不是法官憑什麼審判我有罪呢?
況且要說罪惡,恐怕殺人無數的你才是最該送去審判的那一個吧。
那麼為什麼你不該死?”
罰叔麵對威爾遜的心理攻勢完全沒有動容。
他直接抓著威爾遜的頭發將他的頭提了起來,然後用手臂鎖住了他的脖頸逐漸收緊。
看著那因為窒息而變得臉色通紅的威爾遜,罰叔湊近了他的耳邊低語道:
“我死了,那麼誰來懲罰你們呢。”
本能張大嘴呼吸著氧氣的威爾遜哪還有時間回話,意識處於迷離狀態的他眼前甚至已經出現了幻覺。
他看見了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妻子凡妮莎,被敵人暗殺的兒子理查德正站在不遠處微笑地看著他。
他們向他伸出手來,似乎要帶他最終的解脫。
在這個時候什麼霸業,什麼高台桌,什麼十二席在此時似乎都沒有他們向著他伸出的手誘人。
可就在他做好了準備放下這一切,準備跟隨妻子兒子一同前去的時候。
那緊箍著脖頸的手突然鬆開,久違的氧氣從威爾遜不自覺張大的口裡吸入進來。
而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妻兒臉上流露出了遺憾之色,隨著威爾遜的眨眼,這些幻覺也隨之消失不見。
“咳咳,咳咳!”
劇烈地咳嗽聲響起,威爾遜不明白為什麼罰叔會在他即將死亡的時候又放了他。
但他很快就知道罰叔並不是出於好意而放了他,隻是不想讓他這麼快就死去。
他眼中的釋然可不是罰叔所想要看到的眼色。
哢嚓。
新的一隻手臂被罰叔無情地折斷。
疼得冷汗直冒的威爾遜還想裝作硬氣的樣子,對著罰叔嘲諷幾句時。
他就見罰叔的大腳正往他兩腿之間重重踏下。
這一幕令威爾遜的眼睛頓時圓睜了起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罰叔的腳就已經踩了下來。
啪嘰!
仿佛雞蛋被敲碎的聲音響起。
一股比之分娩還要疼痛百倍的痛感順著神經直達威爾遜才剛剛緩和過來的大腦。
這瞬間的痛感就令威爾遜忍不住痛嚎了出來。
更關鍵的是此時的他雙手都早已被折斷,就連護襠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現在的威爾遜隻能儘力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蝦米的狀態。
望著終於露出狼狽姿態的威爾遜,罰叔這才滿意地俯下身說道:
“痛嗎?可這對於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來說可是輕了百倍啊。
在你生命餘下的時間裡,你就好好品味剩下的痛苦吧。”
說完後罰叔再次抬腳踩碎威爾遜的兩個膝蓋骨。
但他並沒有給予威爾遜最後的終結,反而打開一旁的電梯直接離去了。
對他來說,現在給威爾遜終結那是一種慈悲,像威爾遜這種壞到骨子裡的家夥就該在這裡靜靜死去。
他雖然不知道是誰開了那關鍵的一槍,但很顯然肝臟受損,四肢被廢的威爾遜可離不開這裡。
這裡也不會有任何活著的人可以給威爾遜施以急救。
威爾遜隻能在失血中,靜靜地品味死亡臨近時的恐懼。
見到罰叔轉身就走的畫麵,監控室裡的根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怎麼不動手?隻要威爾遜沒死,任何意外隨時都可能會發生。”
肖也在一旁附和道:
“沒錯,沒親眼見著目標死亡那可不算完成了任務。
懲罰者此舉太過不妥了,還是讓我去終結了威爾遜的生命以絕後患吧。”
眼見根妹和肖就要往監控室的門走去,還在椅子上轉著圈的杜維終於開口了。
“不用了,雖說罰叔做事有他自己的理由。
但是殺手辦事可都是很可靠的。
所以收尾工作自然是會有人做的。”
殺手?
聽到這兩個字,根妹和肖的腳步齊齊停下。
她們可不會忘記這裡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名低調到所有人都會忽視的殺手47在。
像剛剛扭轉戰局的致命一擊就是47所發出的。
這麼說來47還沒有走?
兩女的目光頓時重新望向了監控畫麵上。
隻見不知何時威爾遜已經保持著痛苦的臉色斷了氣。
她們竟然錯過了最為關鍵的最後擊殺畫麵。
正當她們想要倒放監控的時候,早已被反鎖的監控室大門忽然自行打開。
而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身著保鏢製服的男人,男人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似乎是想不通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會有外人出現在他們內部的監控室之中。
一時間,監控室裡立即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畢竟杜維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可沒看見47首次嘗試暗殺威爾遜的畫麵。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麵前這個易容成保鏢容貌的家夥就是47。
唯有杜維有所察覺。
雖然這次47的易容極為成功,但真正的保安在碰見陌生人闖入的時候可不會是僵在原地,而是會做出各種反製措施。
像眼前這個心理素質這麼差的保安可不配在威爾遜的大廈工作。
這種反常的現象讓杜維意識到這家夥就是潛伏進來的47。
不過杜維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倒是想知道在自己假裝認不出47來的時候,這家夥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
站在門口的47瞥到了杜維那平靜的眼色後知道自己多半被認了出來。
他索性也就不裝了,他將那滿臉驚訝的神色收起。
接著伸手抓住了下巴處的皮膚連接處用力一扯,人臉上的五官立即扭曲了起來。
隨後那連帶著假發的人皮頭套被47給摘了下來。露出了其後異常冷峻的臉。
然後他看著監控室裡兩名已經做好拔槍準備的女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平靜地說道:
“說起來,威爾遜也沒那麼難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