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47不得不看了杜維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杜維確實對他了解地很多很多。
雖然他是個殺手,但他所執行的任務全部殺的都是有罪之人。
至於無辜之人,他碰也不會碰一下。
而怎麼分辨是惡人是好人,47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對於弱者,47有著殺手不該有的同情心,對於孩子,47有著殺手不該有的親近感。
或許是因為他不幸童年的關係,他對於所有小孩都有著異常的親近感。
所以讓他對一個孩子下手,他真的做不到。
這也是杜維為什麼一開始就沒有提出這個更簡單方法的原因。
47身為一個殺手卻不是一個不擇手段的殺手。
聽起來很矛盾,但實際上就是如此。
就像約翰一樣,約翰也會對任務中出現的無辜者手下留情。
鮑裡街之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而那個並沒有在圍攻中應約出現的羅格也是如此,他甚至放過了那間接害死了他家人的同僚傑克探員。
幾乎所有有所成就的殺手都有著其他殺手看起來可笑的底線。
但這底線又恰恰好維持住了他們心中那一絲未泯的人性。
正因為這一絲人性的存在,所以他們可以被判定為‘善’的一方,也會因此加入到為了救世而存在的組織之中。
說起來,羅格這次沒趕上,說不定是被光明會的人絆住了腳呢。
杜維搖搖頭暫且將羅格的事情拋之腦後,名片已經給了,有需求羅格自然會求上門來。
現在自己手下的打工仔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沒必要求著羅格加入救世組織。
杜維看著眼前陷入沉默的47自顧自地開口道:
“做不到對不對?那就按我說的來吧。
我在漂亮國官方有人脈在,這次我們端掉了地獄廚房的禁藥窩點正好給官方敲響了警鐘。
那足以感染數百萬人的禁藥若是流入市場,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我會讓我們的人對dea緝毒局)施加壓力,然後在外交渠道上向哥倫比亞施壓。
並且會積極向哥倫比亞官方提出有關於引渡條例的事情。
相信我,聽到這些的巴勃羅甚至不需要我們主動去說,他就會主動找官方談判的。
我們隻需要等消息的到來就行。
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起來。”
47聽到杜維的話後,眼裡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訝色。
他之前之所以會對招安計劃提出疑問正是他覺得這會是一場耗時良久的拉鋸戰。
結果杜維卻早就從殺死威爾遜的時候就安排好了一切。
作為麥德林集團在漂亮國內的最大買家,威爾遜在沒有絲毫毀壞的港口倉庫可是堆放著價值數十億美金的禁藥呢。
若是這消息落在47手中,他頂多是自己親自上門將其焚燒掉去。
因為深知黑暗世界法則的他可信不過官方。
但他確實沒想到杜維居然是想用這些堆積成山的禁藥讓國家來對哥倫比亞施加壓力。
再借由哥倫比亞施壓到巴勃羅的頭上。
這種政治層麵的打擊可從來不存在於47的腦海裡。
想要施展這種計劃一是要看得足夠高,二是要有足夠的話語權。
聽杜維口中的意思,他這兩者全有了。
隻是剛從地獄廚房回來的47可是見證了地獄廚房的易手。
也就是說,現在有新王掌管了地獄廚房。
而按照以往紐約幫派戰爭的結果來看,新王占領地盤的目的就是為了接手他們的舊生意。
因為會出現幫派戰爭的源頭往往是巨大的利益。
想到這裡的47意識到一種可能,但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可你確定新占領地獄廚房的幫派份子會輕易讓你拿走這些價值數十億美金的禁藥嗎?
這筆錢放在誰麵前都會心動的吧?”
杜維輕笑一聲,然後問道:
“這筆錢放在你麵前,你心動嗎?”
接著轉過頭問向根妹和肖:
“你們對那筆錢心動嗎?”
三人都沒有答話,但是答案卻是很明顯。
錢?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可以在冬天取暖用的廢紙罷了。
數十億美金和數百美金在他們麵前都一樣的。
不是他們高尚,而是他們不需要。
大家的追求從來就不是錢,像根妹她隻想感受機器的神威,當然現在還要加上個杜維。
像肖,因為情感障礙的原因她隻想要快樂,而暴力這種讓腎上腺素飆升的東西往往是最能讓她直觀感受到爽的。
像47,他所擁有的錢足夠他過一輩子舒服的生活了,他又沒有子嗣,自然也不會有人等著爆金幣,那要那麼多花不完的錢又有什麼用?
至於杜維本身,他想要的東西用錢可買不著。
況且還有阿克斯資本為他打工,他根本無需為錢發愁。
所以杜維接著說道:
“……這筆錢沒人會感興趣,就算是地獄廚房的新王感興趣他也得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
因為碰那東西,威爾遜的今日就會是他的明日。”
……
在地獄廚房的港口,以利亞看著倉庫裡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高純度‘麵粉’不由得歎息了一口氣。
隨後他按照杜維的要求充當一個熱心市民撥通了卡姐的電話,讓其帶著dea的家夥來這裡查收禁藥。
說實話,若是沒有杜維的話,以利亞是真的會動心。
雖然他清楚地明白這些禁藥的危害,但是這事他不做也自然會有其他人去做。
與其富裕彆人倒不如讓他先富起來。
到時候他就更能掌控這漂亮國的地下世界。
可惜杜維的禁令就是把懸在他脖子上的達摩利克斯之劍。
杜維明確表示過他若是敢碰,那麼威爾遜的下場就將會是他的下場。
以利亞可不會懷疑這話的真偽,所以即使明知港口倉庫裡擺放著足以讓他一躍成為地下皇帝的‘麵粉’,他也不敢妄動絲毫。
杜維所創造的奇跡可還曆曆在目,他可不會不長眼的要去挑釁杜維。
不說彆的,就說現在他手下小弟手上拿著的嶄新卡賓槍就是杜維弄來的。
杜維可以扶持他自然也可以扶持其他人。
至於徹底倒向血手派做狗的選項可從來沒出現在以利亞的選擇中。
站在以利亞身旁的刀疤看著港口上出現的數十輛警車輕歎一聲:
“真是可惜了,有那麼多貨的話,我們的勢力版圖就可以拓展至整個漂亮國了。”
以利亞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最近從喜歡看東方書籍的鮑裡街之王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
有一句話我很喜歡,大概意思就是說勢力版圖拓展慢未必是一件壞事,它可能有你想不到的好處在裡麵。
我後來仔細想了想確實如此,勢力要是因為此而快速拓展,那我們的成員隻會是良莠不齊。
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懲罰者,難保不會出現第二個懲罰者。
若是我們手下販賣禁藥害死了‘懲罰者’的家人,你覺得他會隻殺了幾個嘍囉就停手嗎?
到頭來的罪魁禍首隻會是我們。
所以就像杜維說得那樣,我們沒必要一直待在地下,想想高台桌吧。
那些身著西裝革履的上流社會的人們早年間哪個沒在街頭打生打死?
雖說他們褪去了街頭的裝束,但可絲毫沒減弱他們對於街頭的控製力。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他們那樣的人,我們為什麼不能也成為西裝革履的上層人士呢?
明明那些科技,那些壟斷藥物,那些房地產,那些金融都要比這所謂的禁藥要暴利多了。
隻不過一個合法一個不合法罷了。
杜維為我們指明了晉升上層的路,我們難道還要滾回泥潭裡嗎?
放棄吧,放棄這些隻會遭來仇恨的生意吧。
總有一天,我們會以堂堂正正的姿態登頂這座城市。
所以,今後幫派我會交給你和布魯斯來打理。”
正聽得心潮澎湃的刀疤可沒想到以利亞最後竟然來了這麼一句轉折。
這可是意味著以利亞將唾手可得的紐約之王的位置也一並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