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巴黎的天堂大街找到一間帶有紅色大門的房子,那裡就是綁走你女兒之人所在。
他們的右手背上都紋有血手的圖案,我想當你看見的時候是絕不會認錯的。
之後要怎麼做,我想不用我告訴你吧。
記住了,從現在開始算起你隻有96小時時間,因為這是他們需要等待體檢報告以及定價評估的時間。
一旦超出這個時間,那麼你女兒的蹤跡就再也難尋了。
另外,拿上這個吧,你隻要能想辦法回到紐約,那我就可以給予你幫助。”
毫無保留說完情報的杜維將一張黑金色的名片遞了過去。
比爾在沉默一會兒後,終於是鬆開了緊攥著的拳頭接過了那張薄薄的名片。
聽到杜維所說情報的他內心裡並沒有表麵上這般平靜。
女兒對他來說,就是他的一切!
他完全沒想到前妻居然會同意讓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獨自出國遊玩。
他更沒想到他女兒真就因為這次旅行被人抓走了。
他現在很是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在那份拒絕探視的文件上簽字。
要是他擁有監護權的話,他是一定不會在那份同意未成年人出國旅行的文件上簽字。
可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也隻能儘快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雖然不知道杜維所說的96個小時究竟準不準,但他清楚的明白即使他要前往巴黎也至少是16小時後的事了。
也就是說他才沒有96個小時那麼多,他需要在不到80個小時的時間內找到女兒所在並竭儘全力地將其救出來。
並且若是那血手派真像杜維說得那般可怕的話,或許如何逃離巴黎才是最需要他思考的問題。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杜維給了他一個足夠詳細的地址。
天堂大街,紅色大門,血手紋身。
比爾將這些關鍵信息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有了這些,即使出現最壞的結果……不,沒有最壞的結果,他一定能救出他的女兒!
比爾深吸一口氣,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深深看了一眼杜維後就向著駕駛艙走去。
現在飛機機身上破了這麼一個大洞並且還出現了死亡事件,按照緊急條例來說副機長必須想辦法儘快迫降到最近的機場。
所以他現在要弄明白他們即將去的那個機場有沒有直飛巴黎的飛機。
如果沒有的話,他不介意用手中的槍改變副機長的主意。
即使這可能會讓他背上罪名他也不在乎。
如果不是這架飛機的燃油不夠,他都想直接變成真正的劫機犯讓其飛往高盧的巴黎。
望著比爾向著駕駛艙走去的背影,杜維無聲地笑了笑。
有了比爾這個狠人去找血手派的麻煩,那麼想必血手派該頭疼好一會兒了。
並且有了比爾的潛質,那麼血手派的精力也會從紐約分散出去,這對他掌控紐約有著極大的好處。
現在紐約城中原先存在的高台桌勢力差不多都已經被搞定了。
大陸酒店名存實亡。
克莫拉家族已經消失。
神意秘會即將步上克莫拉家族的後塵。
血手派也馬上會因為比爾的關係導致在高盧最重要的生意受創。
那麼現在還對紐約虎視眈眈的隻剩下一個了——光明會。
隻要搞定了光明會再借助著取代州議員身份的林肯幫助以及華盛頓那邊的支持,紐約可以說就完全處於杜維的掌控下了。
畢竟紐約的地下世界正有另一個王者以利亞正在崛起。
而以利亞是個聰明人,他自然知道和杜維合作才能將雙方的利益同樣推向最大化。
不管是對於以利亞還是對於杜維來說,穩定的局麵才是雙方都想要看到的結局。
感覺到距離完成宏願目標越來越近的杜維心裡卻沒多大輕鬆之意。
因為除了眼前掌控紐約的宏願外,還有另一件事更令人在意。
那就是來自於天上的小行星。
杜維可沒忘記明迪上搞笑節目時說的話,深知事情真相的杜維可不會認為那是個玩笑。
也就是說杜維若是不做點什麼的話,人類離滅亡大概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嗬,還真是多事之秋呢。”
杜維微微搖頭將這些煩惱的思緒甩出了腦袋。
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他已經有了個漸漸成型的計劃。
回過神來的杜維忽然察覺到了充滿惡意的視線。
杜維向著視線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見被安全帶捆在了座椅上的湯姆惡狠狠地盯著他,並且用口型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
“你死定了!”
杜維微微一笑,轉過頭用眼神暗示坐在不遠處的47動手。
會意的47摘下了氧氣麵罩,在手中夾了一片有著鋒利邊緣的鐵片裝作上廁所的樣子路過了湯姆。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那一瞬間,47用手中的鐵片精準將安全帶割到了恰到好處的位置——隻要一掙紮就會斷裂。
而湯姆很快就察覺到了那質量本該經得起考驗的安全帶出現了鬆動,他的心裡立即有了喜意。
可能是安全帶製造商收了回扣或是自己撞大運碰見了那概率極為小的殘次品。
總之他很清楚自己馬上就能脫困了。
那麼那個在駕駛艙外和副機長交談並試圖讓副機長開門的比爾可是幫了他大忙了。
湯姆不動聲色地悄悄將束縛著自己的安全帶解開。
身邊的乘客們都在惶惶不安地看向駕駛艙的方向,至於隔絕頭等艙、駕駛艙的簾子早就在玻璃破碎的時候因為壓力的關係飛出了窗外。
所以他們一直在忐忑不安地等著可能會響起的機艙廣播。
在這種情況下可沒人會去注意那兩個被牢牢綁住的恐怖分子。
所以當他們發現湯姆脫困後,立即發出了驚恐地喊叫聲。
而湯姆則以他此生最快的速度向著比爾撲去,而此時駕駛艙的門也在比爾的言語攻勢下緩慢打開。
聽見了叫喊聲的比爾有些不解地回過頭去,隻見一道黑影猛地向他衝來。
內心裡無比憤怒的比爾在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要將罪犯交予法律審判的心思了。
本就想出氣的他毫不猶豫地抽槍射擊。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震得頭等艙的乘客們紛紛捂住了耳朵了。
而那道停下的黑影額頭中槍,眼帶著不解緩緩倒下。
在湯姆事前的研究中,比爾可不是那種會直接向致命處開槍的探員,就算迫不得已開槍他也會對著腿部這種能讓人喪失行動力卻不傷及性命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湯姆赤手空拳就敢試一試衝擊駕駛艙的原因。
隻要比爾有一絲心軟,他就有可能將這架飛機上或許是唯一會操作飛機的副機長乾掉,從而達成他上飛機前就定下的目標。
但事情的發展總是不會如他計劃的那般發展,就像計劃中本該帶上飛機的那顆壓力炸彈一樣,比爾在杜維的‘友情提醒’下也變得殘酷了起來。
看著倒下的湯姆,比爾眼裡沒有一絲動容。
不過就是要寫個開槍報告嘛,他不在乎。
現在就算是上帝敢乾擾他救女兒,那他也敢對著上帝開槍!
冷漠地瞥了眼正在流血的屍體後,比爾讓南希處理這具屍體,自己則走進了駕駛艙‘好聲好氣’地讓副機長迫降到離巴黎最近的國際機場中去。
本著乘客安危著想本來不想聽比爾的副機長在看見了比爾的空中探員證和那把還熱乎的手槍後明智地稍稍調轉了方向,並跟運輸局進行了簡短的彙報。
見到事情的發展按自己所想的方向發展時,比爾臉上的愁容卻是不見減少。
因為現在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著他女兒正在經受著的折磨。
或許他晚上哪怕一秒,他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了。
如果不是不能飛,他真想從經濟艙破開的窗戶裡跳出去。
‘一定要堅持住啊,金。’
比爾在心裡不停地默念著。
……
後方聽到頭等艙裡傳來的槍響時,湯姆的同夥黑人小哥全身一跳,沒有任何阻攔的過道能讓他一覽無遺地看見頭等艙發生的事。
當看見湯姆一動不動的身體以及身體下不斷滲出的鮮血時,他明白那名正義的空中探員動真格了。
這讓不想死的他立即熄滅了一切其他心思並將手裡用來解放自己的針頭給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