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東京,怎麼也得先忍一忍。
這邊安撫好裡約後,柏林瞥了一眼因為出現了同伴受傷事件而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的教授。
今天發生的一切可都不在教授的計劃內。
杜維出其不意的每個動作都打斷了教授在心裡本來準備好的方案。
教授引以為傲的臨場應變在這不斷發生突發狀況的現場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事了。
見此情景,柏林鬆開了平靜下來的裡約,隨後走到教授身邊在他耳邊低語道:
“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呢。
你需要成為的是一個領袖而不是一個麵對突發狀況毫無對策的傻子。
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塞爾吉奧。”
聽到自己哥哥的耳語,教授有些慌亂的內心頓時鎮定下來。
有著大哥柏林在,他隻要做他想做的事就行了。
因為大哥永遠會為他兜底的!
教授重吐一口濁氣,重新將心態調平,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笑意吟吟的年輕人。
他必須要冷靜才能應對如今的局麵。
現在東京中槍所會帶來的結果就是她再也無法參與到搶劫造幣廠中去了。
再結合杜維之前說的話,那麼很明顯,對方實際上對這次搶劫出錯的容忍度比自己還要低。
這麼說來的話……
教授扶了扶眼鏡,對杜維的底線已經有了明確的認知。
他轉過頭對身後眾人吩咐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奧斯陸、赫爾辛基以及其他人都把槍放在地上吧。”
聽到教授的命令,幾人都是麵麵相覷相當不解教授此時的話語。
對方可是一言不合就洞穿了東京大腿的人,要是他們將手中的槍械放下豈不是立即就成為了令人宰割的羔羊?
對方看上去可不像是心慈手軟的樣子。
眼下他們手中的槍可是唯一能帶給他們安全感的東西,難道他們真要放棄他們已有的優勢?
衝動的丹佛立即反駁道:
“教授他們就四個人,他們絕對不敢怎麼樣的!
要放下槍的是他們才對!
喂!不想死的話你們就把東京放了!
再把槍丟在地上踢過來!”
見到眾人的猶豫以及丹佛的無視,回想起柏林剛剛所說之話的教授立即將臉一板語氣裡有了威嚴:
“立刻,馬上!
誰敢違反我的命令,那麼將會被立即逐出本次計劃!”
教授不容置疑的語氣立即有了效果。
丹佛也是第一次見到教授板起臉來的樣子,他有些悻悻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莫斯科。
同樣有著一臉大胡子的莫斯科點了點頭表示照做,之後所有人都將手中的槍械放在了地上並後退了幾步表示自己已經完全遵守了教授的命令。
見到眾人照做後,教授這才轉過頭來對著杜維說道:
“這是我的誠意,那麼我想我們應該先對東京進行止血再進行之後的談話。
她這樣持續出血下去,我想最後的結果是我們都不想麵對的。”
杜維笑了笑,看起來教授確實是想明白了。
既然教授一方釋放出了誠意,他自然也不會再挾持著東京不放。
在讓教授派人回到避難所拿出了緊急醫療箱後,杜維熟練地給東京進行了包紮。
短短數分鐘後,東京的大腿就停止了流血。
在這期間,教授一直默不作聲地打量著杜維。
從杜維的手法中可以看出,這個自稱為‘紐約’的家夥顯然擁有著豐富的外科手術經驗,很有可能在現實生活中的職業就是醫生。
以這個條件為前提,他應該能在此人離開後摸出他的底細來。
不過一個醫生為什麼會想參與到他們瘋狂地搶造幣廠計劃中來呢?
在場眾人去搶造幣廠可都是有著‘正當’的理由需要錢。
那麼杜維呢?他又是為了什麼?
杜維那穿著考究的手工西服可不像是個缺錢的家夥,他身後的三名同伴除了不修邊幅的大衛以外,兩名令人眼前一亮的女士身上穿著的也是價值不菲的手工品牌。
這群人絕對不是為了錢去搶造幣廠的,教授現在幾乎可以確認這一點。
那麼不是為了錢,難不成是跟裡約一樣覺得這事很刺激所以才想參與進來嗎?
可看杜維的樣子,跟裡約那玩鬨的態度可是天壤之彆。
就衝杜維會向擁有明顯弱點的東京開槍這一點就可以確認杜維對待這件事極其認真!
教授的腦海裡不斷地冒出有關於杜維的想法,然後又一個個被他自我否定。
最終在東京緊急包紮結束後,教授仍然沒有想通麵前這群神秘來客究竟想要什麼。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從父親在銀行門口被射殺後就精心策劃了許多年的計劃會從自己腦中溜出去被人發現。
濃濃的疑惑在教授心裡不斷回蕩,但在麵對杜維時,他卻還是裝出了一副一切儘在掌控中的表情。
因為現在的他時刻記著柏林剛剛提醒的話,他現在是一名領袖而不是一個手足無措的普通人。
他的一舉一動可都被數雙眼睛盯著呢。
要是他表現出絲毫軟弱,那麼這隊伍可就難帶了。
在教授思考的同時,杜維向根妹要來了濕巾仔細地將手中殘留的血跡都給擦拭乾淨。
接著才出聲打斷了教授的思考:
“行了,她除了失血過多以外並沒有其他大礙。
甚至這點血還不如她每月親戚來時流得多呢。
裡約你也彆用這副殺了你父母的眼神看著我。
我很討厭這眼神,所以你不想在某天暴斃的話,最好藏好你想刀人的眼神,因為那隻會加速你的死亡。”
用仇恨眼神看著杜維的裡約聽到了威脅後心裡猛地一跳。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杜維就是很平靜的望過來,他卻真的在心裡感受到了死亡的壓力。
似乎他真的再這樣看下去的話,他真的會死!
就在裡約呼吸都快要停滯的時候,一道身影隔絕了他和杜維之間的對視,正是柏林。
裡約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可以呼吸的。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裡約想對著柏林露出個笑容卻發現自己完全笑不出來。
他現在才明白原來真的有人眼神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壓迫力。
而擋住了裡約視線的柏林就像個紳士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淡然地望著杜維的眼神輕聲道:
“他隻是個小孩子不懂事,這事還是交給我們大人來談吧,如何?”
杜維輕輕一笑:
“確實,像裡約這種小孩子,東京這種沒腦子,你們一開始就不該招募他們。
不過像你們這樣的二流劫匪確實也找不到更好的人才了。
但是將就往往是意外的開端,而根據墨菲定律來看,意外總是會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你說對嗎?柏林?”
被杜維認出了自己的代號並被嘲諷為二流劫匪後,柏林的眼裡閃過了一絲惱怒。
他犯下了27宗劫案,這裡麵有著大街上的珠寶店,也有保安無數的拍賣行,更有戒備森嚴的裝甲車。
甚至於他曾經在巴黎香榭麗舍大街上搶了整整一條街得到了434顆鑽石!
他分明是一頭在魚塘裡的鯊魚!
這樣的他居然被眼前人稱之為二流劫匪?
他到底懂不懂自己代表著的含金量啊!
內心不停嘶吼的柏林在表麵上還是淡定無比,強大的心裡素質令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聰明的他猜出杜維這人已經摸清了他們所有人的性格,所以才會知道如何更好的激怒他們。
至於理由,柏林能想到的隻有杜維在測試他們。
所以他直接忽視了杜維的嘲諷將頭轉向了教授開口征詢道:
“教授,我想這事由我們來談就可以了吧。
人多的話,恐怕到時候會有意外發生。”
聽到柏林隱含暗示的提醒,教授點了點頭,示意幾人上樓談話。
畢竟杜維不知道是從誰那裡得到了眾人的具體信息,甚至連所有人性格都一清二楚。
這背後的含義或許是他們當中有個內奸存在。
而在這裡,能和他互相完全信任的人隻有柏林!
因此教授對著眾人再次開口道:
“危機解除,所有人返回自己的房屋吧。
裡約,你注意點東京的情況,抗生素以及鎮痛藥在哪你是知道的。
好了,所有人都在房裡等我的通知。”
得到命令的裡約點了點頭,刻意不再去看杜維的臉,低著頭將陷入虛弱昏迷中的東京抱起離去。
其他人也都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憂心忡忡的陸續離去。
他們雖然不認為和杜維談談是個好辦法但也沒有反對的權力。
不僅是因為計劃的發起者是教授,而且他們已經在其中投入了五個月的時間成本。
這對這裡的所有人來說都有了中孤注一擲的意味。
這筆錢拿到手,他們從此就可以過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生活。
所以他們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放棄此次計劃。
所以麵對著認真起來的教授他們也不敢有所違背。
等眾人都離去後,教授這才伸了伸手示意杜維四人一同上樓談話。
再將房門關閉後,教授再次打量了一下這位遠比他年輕得多的杜維,接著才開口道:
“既然你說你想跟我們合作,那麼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嗎?”
杜維拉開一張椅子像個主人般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然後才回道:
“當然,你們的目標從來不是造幣廠裡那些彆人的錢,你們想要的是自己印出來的錢。
這就是你們會招募內羅畢的原因。
我們已經浪費太多的時間了,我也不想繼續跟你繞圈子了。
看見他們兩個沒有,讓他們倆替代東京和裡約,這就是我所說的合作。”
教授瞥了眼平平無奇的大衛和有些冷酷的肖後,再回過頭來說道:
“你既然從某種途徑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那你就應該知道我所挑選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以確保他們能在正確的位置上發揮正確的作用。”
“嗬嗬。”
杜維無情地發出了嘲笑的聲音,接著才繼續說道:
“哦?是嗎?
東京和裡約談上了戀愛也是因為你精挑細選為人類延續做的準備嗎?
難道你不知道愛情就是東京最大的弱點嗎?
難道你不知道東京的這種弱點將會對你的搶劫計劃造成不可預知的意外嗎?
教授你能想儘一切細節,但你可不如我這樣能看透人心。
就如同今天這樣,東京遲早會把你們一個一個害死。
所以教授你如果還不明白這一點的話,就讓你的哥哥柏林來吧。”
聞聽此言,教授和柏林都是眼角一抽。
這本該是他們之間最為隱秘的秘密才對。
這個秘密可不會是那群臨時招募的隊友所能透露的東西。
同時這也間接地證明泄露者絕不可能是他們的同伴。
但現在可不是深究杜維到底從哪條渠道獲取到消息的時候。
杜維既然知道了他們的兄弟關係,那基本意味著他們倆已經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杜維麵前,毫無隱私可言。
教授心裡所打著的那些小心思在此刻也全無半分作用。
這種情報的不對等讓教授的心裡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話語的主導權一直都被對方握在手上。
他所能得知的情報還都是對方主動暴露的,比如紐約這個代號,比如對方從事醫生職業。
那麼這種主動暴露的信息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是對方刻意誤導所釋放出來的煙霧彈還是故意明牌出來讓他多想的?
教授越想越是頭疼。
他的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眼前這個自稱為紐約的家夥實在是太可怕了。
良久,處於信息劣勢沒有想到任何翻盤辦法的教授這才苦澀地開口道:
“你既然知曉一切為什麼不自己去做反而要和我合作?
在我看來你完全能自己來或是黑吃黑獨吞這一筆數額巨大的美金。
除非……你想要的並不是錢。
那麼,紐約,你能告訴我你找到我們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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