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臉含笑意的杜維,尤瑞卻沒覺得溫暖,反而隻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這杜維究竟是何方人物,竟然連這秘密都知道?
要知道尤瑞現在的官方身份可是一個猶太人。
而杜維口中的‘叔叔’則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斯拉夫人種。
不管是從血脈上看還是從官方資料上來看,誰都不能將兩人聯係起來。
但實際上尤瑞隻是一個假猶太人,他能擁有猶太人的身份完全是因為他父母在美蘇冷戰時期為了避免危機,從而更改了身份擁抱了西方資本主義的原因。
所以杜維能一口道破他隱藏極深的秘密就離譜。
這個秘密可不光光是他在隱藏,在他背後還有更強的勢力出手斬斷過他們之間的聯係。
因為他能成為靠販賣軍火起家的‘戰爭之王’其實離不開這個遠房叔叔的支持。
他的叔叔早在蘇聯解體之際就是將軍了。
因此在那場老頭子爆金幣的盛宴中身為將軍的叔叔可沒少攫取軍火戰備。
這也是尤瑞早期能在第三世界混得風生水起的重要原因。
靠著這個掌握有大量遺產的叔叔,尤瑞手中可變賣的蘇聯遺產可不少。
彆說是ak這種常見裝備了,就是蘇27戰鬥機,t22坦克這種當時的主戰軍備都可以售賣。
最離譜的是有段時間他叔叔甚至想讓他出售那艘名為‘瓦良格’的廢棄航母,當然這些東西最終都被某個東方大國接手了。
之後尤瑞靠著販賣這些精良軍火在軍火界小有名氣之後他就搭上了一條更粗的大腿——漂亮國。
而漂亮國也通過他這條紐帶秘密招安了他身在烏克蘭的叔叔,從而讓其變成了親美派。
其中為了避免國際輿論的關係,漂亮國可是動用了不少力量掩蓋了這條關係。
所以他和他叔叔之間的關係真的屬於是鮮為人知。
但眼前的杜維就像初次見麵一樣,輕易地就將自己隱藏至深的秘密吐露出來。
這種能量實在是令尤瑞心驚不已。
麵對著仿若無所不知的杜維,尤瑞也隻能苦笑著回道:
“我叔叔確實有著你所需要的軍火在。
但是他和漂亮國有過協定,不得向漂亮國出售大量軍火。
否則他將失去漂亮國的保護……”
聽到尤瑞的說法,杜維嗬嗬一笑:
“大量?你管這叫大量?
海灣戰爭期間,漂亮國一天的軍費燃燒就高達20個億。
就算全世界的幫派在同一時間火拚怕是也用不了這麼多。
所以你所擔心的事根本不是問題,告訴你叔叔……
我,加錢,加急。”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尤瑞清楚的明白,他沒得選了。
這筆生意他不做也得做!
“明白了,隻是如此數量的軍火,我即使能拿到也難以逃過紐約港口的海關檢查。”
“這個你放心,地獄廚房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你隻管拿到我們所需的軍火,其他的事情由我們來解決。”
聽到杜維親口確認地獄廚房變了天,即使心裡有了準備的尤瑞還是被小小地震驚了一下。
那麼杜維要這批軍火的目的顯而易見,他的目標真是整個紐約地下勢力!
習慣於買賣軍火的尤瑞意識到這則消息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傷亡而是一個肉眼可見的商機。
隻要有火並,那麼軍火價格自然會節節上漲。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這裡可是紐約,而不是那無法無天的第三世界。
在這種地方血拚極易引來官方的乾涉。
到時候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
這筆生意的首尾他必須做得足夠乾淨才是,不然要是杜維一方輸了,那麼他恐怕依舊會迎來清算。
這樣一想,剛剛感覺到商機出現的喜悅頓時消散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重。
不過不管如何,尤瑞最終還是答應了一天內搞齊軍火的事。
畢竟明日愁是明日愁,今天能先活著那就先活著吧。
送走了杜維這尊難纏至極的凶神後,先前躲在二樓的埃娃終於敢走下樓來。
她用那雙哭腫了眼睛看著尤瑞泫然欲泣,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令尤瑞心中一痛。
對方可能從沒愛過他,但是他少年時曾無比迷戀過眼前這副身軀。
隻不過埃娃接下來的開口瞬間打破了他心中僅存的愛意。
“尤瑞!你若是還想看見你的孩子,就給我跟那杜維斷絕來往!”
聽到埃娃的話,麵無表情的尤瑞心裡隻有兩個字在回蕩,‘煞筆!’
明眼人都能瞧出杜維的強勢,杜維又豈是他能拒絕的人?
偏偏自己這個光有外表沒有內在的愚蠢妻子看不出來,甚至還在這裡說著如此可笑的話語來。
她踏馬每個月光光用電量就要使用近兩萬度!
這還隻是家庭用電的花費,就這樣的消費速度竟然還要要求自己去做正經工作,做那3000美金一個月的工作!
他都不好說埃娃是在演還是真的蠢了!
沒有販賣軍火來的暴利,誰能支撐她如此消費?
愚蠢,簡直是愚蠢至極!
尤瑞望著眼前這個自己花了大價錢娶進門,又花了大價錢維持她正常消費的‘尤物’,他心裡終於絕望了。
他以一種近似於平靜的語氣將那句早該說出口的話吐露了出來:
“我們……離婚吧。”
聽到一向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男人突然硬氣了起來,埃娃著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一臉懷疑地問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尤瑞深吸一口氣,提高了音量確認道:
“我說我們離婚吧!”
埃娃看著尤瑞臉上的認真神色,總算是確認這個在她麵前窩囊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真的是想要跟自己離婚!
她為了這個男人生了孩子,這男人竟然為了一個破生意,為了一個外人就要跟自己離婚?
這委屈誰踏馬受得了?
怒氣滿槽的埃娃立即吼道:
“離就離,誰怕誰!
你這輩子彆想再見到你孩子了!”
見埃娃再次用孩子來威脅自己,尤瑞這次反倒沒有了先前患得患失的感覺,他隻是平靜地回道:
“我能不能見孩子,有沒有孩子的撫養權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希望你有錢請最好的婚姻律師,因為我會那樣做的。”
埃娃微微張嘴,她對於今天的尤瑞感到相當的陌生,以往的尤瑞可真不敢這樣和她說話!
“你!尤瑞!你這個白眼狼!你你你!哼!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你會後悔的!”
氣不打一處來的埃娃蹬蹬蹬的返回了樓上,接著樓下的尤瑞就聽到了乒乒乓乓收拾東西的聲音。
明白這個聲音意味著什麼的尤瑞沒由來得鬆了口氣。
這麼多年了,他總算是感覺到了自在的滋味。
以往那些年的他看來真的是錯了。
僅僅因為少年時的迷戀就娶了一個明顯不會過生活的女人回家實在是愚不可及。
這不是他想要的愛情,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現在的他,終於自由了!
……
另一邊,坐在車上的肖少見的主動開口問道:
“真不需要我偷偷做掉那個令人討厭的女人嗎?”
杜維笑著搖搖頭:
“我知道你最近閒的骨頭都發慌了。
但是真不用。
我相信尤瑞會處理好家事的。
而且用你來對付那種女人也太過於大材小用了。
你的作用應該在更大的地方。
放心吧,等我們到了華盛頓,我會讓你停不下來的。
希望到時候你還撐得住。”
聽到杜維的承諾,肖的眼裡猛地冒出了光芒來。
“是嗎?那我可就興奮起來了啊。
杜維,要是敢騙我的話,嗬嗬,小心你的腰。”
杜維笑而不語。
他這把犁可沒那麼輕易散架,倒是地會被他犁得透透的。
駕車的根妹聽到兩人的談話,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浮上了一絲微笑。
肖的威脅在她聽來可真夠幼稚的,一點威力也沒有。
換她來的話,怎樣也要多喊幾個好姐妹才能徹底製衡杜維。
她可不信杜維真的能無限體力,杜維的體力在她多次測試之下看來隻是比肖和她略高一籌罷了。
隻要再多一人,那麼這個天平的平衡就會被瞬間打破。
杜維到時可就要吃敗仗了。
在根妹心中計劃著找誰來充當好姐妹的時候,杜維撥通了久未聯係的約翰電話。
而剛剛執行完溫斯頓所給暗殺任務的約翰有些氣喘地用血手接通了電話並沉默地聽著。
“約翰,溫斯頓決定和高台桌和談的事你知道了嗎?”
“……”
“你既然知道了,那你明白你的處境了嗎?”
“……”
“從溫斯頓決定和高台桌和談的那一刻起,你應該知道你已經還清了他對你的恩情。
現在的你已經是自由人了,不對,你還欠著我呢,約翰。”
聽到這話,沉默許久的約翰終於張開了嘴,用低沉的聲音回複道:
“是的,杜維,我還欠著你。
所以你想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