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河搖頭歎息一聲,卻也沒有過多解釋什麼。
昏花的老眼之中閃過睿智的光芒,眉頭深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今天的事情,無論怎麼看都處處透著玄機,暗中似乎有什麼人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博弈。
眼見張四一臉迷茫的樣子,他不由再次歎了口氣說道:
“你啊,整天渾渾噩噩,能不能動動腦子?
酆都城鬨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卻始終沒有高層出麵製止。
這種反常的舉動,便足以說明問題了。
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張四:???
張二河:……
手上不經意之間扯下了一綹長髯,痛得老頭眼角一個勁兒的抽搐。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恨聲說道:“朽木不可雕也!”
張四:???
張二河搖搖頭,看著劉一鳴的背影輕聲說道:“隻怕這裡麵的門道大著呢!”
張四:???
張二河沉吟片刻,眼中的憂色更甚。
張家若非劉一鳴的多番關照,又豈會有如今的風光?
事實上,如今的張家早已登上了劉一鳴的大船,並且深深地刻上了劉家的烙印。
劉一鳴若是真的出了事,那麼張家上下百十口人將無一幸免!
張二河雖然久居市井遠離廟堂,但是對於天下局勢卻洞若觀火。
如今的地府表麵上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但是內裡卻是暗流湧動。
數百年前那場舉世震驚的叛亂雖然已然平息,但是依然還有數量驚人的餘孽蟄伏於地府之中。
這些人整日裡東躲西藏,而仇恨的種子卻早已深深種在了心底。
他們都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東山再起的契機。
事實上,自酆都大帝入主地府之後,第一項舉措便是收回天下兵權。
這個決斷雖然英明睿智,但無疑更加激化了地府潛在的矛盾。
對於各地的封疆大吏來說,兵權才是他們安身立命的資本,也是製衡地府中秧集權最為重要的砝碼。
想當初地府貪官汙吏橫行,而十殿閻羅卻始終視而不見,是何道理?
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為了穩定!
十殿閻羅比誰都清楚,一旦發動大規模的整治貪腐,必然會引發最強烈的反抗。
究其原因就在於各城各地的官吏,都有兵權在手。
如今酆都大帝不顧一切的收回兵權,便等於是斷了所有人的退路。
從此以後,哪怕是位高權重的封疆大吏也變成砧板上的魚肉,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