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謙看得目瞪口呆。
“陸沈氏,你又想做什麼?”
眼裡凶光畢現。
曲雲初朝他吟吟一笑,順手拿過先前他擦嘴的帕子塞進他嘴中,之後趁著夜色追了出去。
躍上房梁,尋著氣息追去,沒多久便看見了那兩道鬼影。
她掏出兩道追蹤符剛要扔出,卻見夜空中一道白衣身影赫然映入眼簾。
“仙姑且慢。”
曲雲初聞聲望去,隻見昨夜那位鬼差正踏空而來。
“區區兩個小鬼,怎敢勞駕仙姑。”
他使了道術法,春華、秋怡便消失不見。
“都怪小的失職,來晚了些,勞仙姑出手,小的向仙姑賠罪了。”
那鬼差到她跟前,彬彬有禮的抱了抱拳。
“你倒是終於肯露麵了。”
曲雲初沒好氣的瞪了眼他,瞧他如此急不可耐的收了兩個魂魄,忍不住打趣道:
“你這家夥是擔心我將人又要了去吧?”
鬼差擰眉,低眉折腰的答道:“咳,還請仙姑體諒體諒小的,貴觀這些年藏匿了不少契約鬼,雖未貽害世間,卻讓我地府鬼員銳減,長此以往地府怕是要淪為一座空城了。”
“哪有這般誇張。”
曲雲初微微淺笑。
雖說藍華一脈的傳人就算是到了陰府也要叫人禮敬幾分,可畢竟是各司其職。
他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好再開口要人。
不經意的在他身上嗅了嗅,曲雲初忽然聞到了一股很是熟悉的味道。
鬼差知道瞞她不住,麵色訕訕的答道:
“那陸家二爺身上靈氣太盛,又被人破了金光護盾,小的一個沒忍住多吸了幾口。”
“你便是因為這個緣由一直躲著我?”
曲雲初聽得有些氣悶。
堂堂地府鬼差竟然也去吸人靈氣,難怪陸文謙一個金光護體的幸運兒能在短短數月間衰成這樣。
倒不知那瘋批身上有何魅力能讓鬼差對他靈氣感興趣。
“也不全是如此。”
鬼差不願多做解釋,又怕她拿自己這點癖好說事,刻意轉移了話題:
“仙姑功德未滿,懸壺濟世本該尋具更好的肉身,想必仙姑也很想知道小的為何讓你借沈家這位重生吧?”
“你倒是還敢開口。”
提及此事,曲雲初目色猛的一沉。
懸壺濟世這等高尚的事她實在沒那興致,可被那瘋批強留在府上沒了自由才是叫人頭疼。
“我一個玄門中人自該以普度眾生為己任,如此方能功德圓滿,你為我安排這麼個身份,年紀輕輕就嫁為人婦,還被人當作金絲鳥養在籠中,往後我如何隨心所欲的去瀟灑,啊呸,是懸壺濟世,傳承我老祖功業?”
“這個嘛,答案不在小的這裡呀。”
鬼差哪會不知這兩代藍華弟子的秉性,師徒二人一個比一個扶不上牆。
可偏偏都是惹不起的主。
“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呀,仙姑應該去問問讓你出山的那位。”
話落,一溜煙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空裡。
惹不起,總歸是躲得起。
曲雲初正思忖間,抬眸去看,發現那家夥早已沒了蹤影。
“又逃?小心我哪天一個不順心跑到陰府告你去。”
自顧自的發了通牢騷,回想著他方才的話,腦海裡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師父。
看來,得回一趟觀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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