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眼下自己是陸家人,曲雲初明麵上自是得向著陸家。
就是這吉甄小哥對“仁慈”二字誤解得實在有點深。
那瘋批動不動就喜好殺幾個人立威,儼然視人命如草芥,實在殘暴。
妥妥的狗仗人勢,若不是宮裡有人庇護,官府不知道砍了他幾次腦袋。
吉甄卻並未覺得自家主子有哪不好,望著空蕩蕩頗顯詭異的村子,咧嘴冷嗤道:
“他們不念二爺的好,如今孫少爺掌了家,有的是苦頭讓他們吃。”
想到陸彥朝,曲雲初心頭便是寒意直襲。
他那性子向來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接下來會如何對曲家村還真不好說。
自己與他的大仇尚未得報,可不能再讓鄉親們吃了虧。
而且娘親和阿妹還在村子裡。
靜靜的看了老宅方向片刻,她平心吩咐道:“吉甄,你和大家留在此處相候,不必入村,我與可顏去拜拜那位曲天師就好。”
話落,便領著可顏徑直走了過去。
到得老宅門前,她一眼就看到了靈前跪著的小丫頭片子。
“阿阿。”
她在心頭喊了聲。
從小團子出生到現在,自己都沒能與她好好相處過。
實在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姐姐。
再看了眼那旁邊淚眼迷離的衛氏,她腳步再也不聽使喚的走了進去,就差直接喊出一聲“阿娘”。
印象中,娘親是個沒太多主見的人,但疼她卻是疼到了骨子裡的。
小時候,自己孱弱多病,就連父親也是束手無策,牛鼻子師父來村裡哄騙娘親說自己命格不好,需送到道觀裡才能養活大。
娘親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可為了自己能平安長大,最後還是含淚將自己送去了觀中,幾乎散儘了她所有的嫁妝供奉觀裡的香火,隻盼著牛鼻子師父能善待自己。
曲家村離著玄都觀有數十裡的距離,她那會兒卻隔三差五的跑去觀裡,生怕自己受了半點委屈。
為此,惹得牛鼻子師父很是不快。
後來,自己的病體逐漸得到恢複,娘親才信了師父的話,安心讓自己留在了觀裡。
她的腦海被往日的思緒縈繞著,腳步朝著靈堂一步步靠近。
“站住。”
剛到得靈堂門口,便有人上前攔住了主仆二人。
“姑娘是何人?”
“小姐。”
可顏見自家小姐突然跟沒了魂似的,趕忙在旁拉扯著提醒。
曲雲初回過神來,見黑壓壓一屋子人正一臉錯愕的打量著自己。
那眼神全然跟看一個變態一樣,充滿好奇。
靈堂中有人認出她,連忙在衛氏耳邊嘀咕道:
“衛妹妹,我認得這女子,她是陸府長房的二少夫人,當初為了嫁進陸家可是在那陸府門前長跪了三天三夜,
聽說為了和她自己的親妹妹搶男人,還當眾攔了她妹妹的花轎,沒臉沒皮得很,又是個水性楊花的,她來你家準沒好事,可得提防著點。”
咳,都是抹不掉的黑曆史呀。
曲雲初聽得真切,實在是有苦難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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