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琮遲疑了片刻,重重點頭:“我知天師想尋到曲六叔幫著村裡渡過難關,可這件事怕是天師無能為力。”
“既然你信不過我又何必尾隨我至此?”
曲雲初冷嗤了聲。
曲琮狐疑著瞥向一旁打坐的鴻禎。
鴻禎卻雙眼緊閉:“貧道早已不入塵俗,隻管陰界之事。”
曲琮心裡一怔,他閉著眼竟也能察覺到自己的小動作,連忙扭回頭來,如實說道:
“是皇商韓家,那韓家予重金讓曲六叔截了陸家的兩百盒雪蛤膏準備獻入宮去討好陛下的新寵陳貴妃。”
曲雲初嗔道:“你既然知曉內情,當日為何不據實相告,害苦了自己不說,還讓那些無辜村民受累。”
“天師有所不知啊。”
曲琮歎氣道:“我若據實相告,那韓穎必會殺我全家,我隻能舍自己一人保四娘和她腹中的孩兒。”
“你倒是情意深重。”
曲雲初無言以對。
他這是保了小家,害了大家。
旁的人多多少少都與此事有牽連,就是娘親與阿阿太過無辜。
好在這家夥如今將心裡的秘密說了出來,總算是有了可尋的正主了。
她看向黑壓壓的蒼穹,吐了口熱氣,大聲喊話道:“貴使既然來到寶地,就請現身吧。”
話落,話鋒卻是一轉:
“不過今日我有言在先,這小鬼你們帶不走,阿阿那孩子你們更加動不得。”
空氣凝滯了片刻,忽然一團黑霧從雲層中降了下來,化作四道人影。
其中一人陰笑幾聲,語氣冷冷道:“笑話,我日落城想要的鬼和想要的人還有誰攔得住?”
“我賭諸位今日是沒有機會圓這大話了。”
曲雲初隨即掏出四道自己引以為傲的追蹤符來。
雖然眼下她手裡尚無半件法器對付這等道行頗深的厲鬼,可這旁邊不就坐著位行走的法器,做徒弟的哪能看著師父日漸沉淪墮落。
“你們好好睜眼看看我身邊這位,他正是十餘年前屠儘日落城,害你們魔窟鬼王降入塵世的仙道,今日你們自投羅網,隻能是有來無回了。”
話落,立即彈出四道符紙飛向長空中。
與此同時,還喚了四隻紙鶴一道追向那日落城的鬼使。
鬼魂向來懼怕黃皮紙符,尤其是道行越深的大道高僧,他們所請符紙更是能直接摧鬼性命。
那四名日落城鬼使見近身而來的是追蹤符,且符上散出的金光已頗有威勢,嚇得連忙使出猛力格擋襲來的金光。
陰風掠過,符紙猝燃,緊隨而至的四隻紙鶴也頓時化為滾滾濃煙。
“咳,咳。”
人、鬼皆被嗆得猛咳不止。
“快上山。”
曲雲初小聲與曲琮嘀咕了聲,拔腿就跑。
鴻禎正悠哉樂哉,忽聞一股燒焦的味道傳入口鼻。
他嗆得輕咳了聲,睜眼去看,才發現身旁的仙鶴陣一角空蕩蕩的,驟然少了四隻仙鶴。
“孽徒,孽徒,真是師門不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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