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越會阿諛奉承之輩心裡的算計才會更加陰毒,讓人防不勝防。
主仆二人又在車廂內閒談了幾句,也才剛出村沒幾裡路,馬車卻驟然停了下來。
“發生了何事?”
可顏忙探出頭去問。
吉甄湊過來小心翼翼的作答:“少夫人,是侍郎大人。”
“唐順?”
曲雲初也探出頭去看了眼前方,果見唐順騎著高頭大馬,帶了幾名隨從阻住了去路。
“知意,你給我滾出來。”
曲雲初尚未開口,外麵就傳來了一道淩厲粗狂的吼聲。
吉甄猜到嶽丈爺是來尋少夫人的晦氣,朝著馬車裡小聲嘀咕道:
“少夫人,你若是不想見侍郎大人,小的可以幫你打發了。”
“咳,那如何使得。”
曲雲初冷笑一聲:“從理論上來說,他的確是你家二爺的嶽丈,如今也是孫少爺的嶽丈。”
嗨,這關係扯起來當真是有些複雜。
“咱們不好怠慢。”
曲雲初徑直走出馬車,向著前方青蔥大馬上那道高大身影走了過去,並未讓可顏和吉甄隨行。
眺眼望去,那唐順生得體闊腰圓,一臉的福相,如此薄情寡義之人卻能得上天如此厚愛,果真是天道不公得很。
曲雲初上前禮貌性的向馬背上的人影福了福身:“見過侍郎大人。”
唐順濃眉微蹙著瞪她一眼,縱身躍下馬來,並未急著答話,轉而向旁邊的山道邊走了過去。
隨後雙手握著馬鞭背在身後,抬頭仰望著蒼穹。
曲雲初漫步到得他身邊,唐順這才扭過頭來,冷聲笑道:
“陸少夫人還真是讓老夫好找,老夫從玄都觀一直追到曲家村,再追到這荒郊野嶺的才將人給尋到。”
言語中儘是責備之意。
“哎喲,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我要是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定會乖乖的等在陸家等著侍郎大人。”
曲雲初故意陰陽他一句,唐順立時露出一臉的不滿:“你彆和我耍嘴皮子,我問你,你既做了文謙的娘子,為何又去攔你妹妹的花轎?”
這事,她雖然覺得乾的漂亮,可她真想說不是她乾的。
見她理虧,唐順更為惱怒:“聽說你還當著彥朝的麵掌摑了你的妹妹?”
“妹妹?”
曲雲初故意裝糊塗:“侍郎大人說話讓人好生聽不懂,我沈家就我一個孤女,我哪來的妹妹?”
“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
唐順厲聲道:“休要與我裝蒜,你以為你在陸家做的樁樁醜事我不清楚?幼寧這才剛入府,你不僅攔她花轎,讓她在彥朝麵前難堪,前日裡竟又逼著她在陸家長輩麵前向你下跪敬茶,你如此這般成何體統?”
“侍郎大人可真是會冤枉好人。”
曲雲初幽幽冷笑:“令千金才實在是不成體統得很,我身為陸府長房的二少夫人,她是孫輩的新媳,向我這做嬸嬸的下跪敬茶有何不妥?
剛嫁進門的新婦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得,我替侍郎大人教會她尊卑禮儀侍郎大人應該心存感激才是,這事若是傳揚出去,對侍郎大人的官聲可是大大的不益呀。”
“你……”
唐順氣得不輕,語塞許久才冷著臉說道:
“你一口一個規矩,難道在為父麵前就是這樣作禮的?”
“唐侍郎這話好生沒道理。”
曲雲初慢條不吝的回道:“我自小生在沈家,從未進過唐家的門,那唐家的族譜裡也尋不到我的名字,侍郎大人在我麵前稱這聲‘為父’真是大大的不妥,我對侍郎大人也並無半分不敬,哪有不合禮法之處。”
話落,又朝他福了福身:“若侍郎大人沒有彆的事,我便告辭了。”
唐順見她已然轉身,心裡倍感窩火,可實在尋不到半句言辭再來反駁她,也隻能放任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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