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雲初就這樣靜靜凝視著他顫顫巍巍的坐起身,雙手跟著顫抖個不停,有那麼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震撼到了。
此人的毅力果真不簡單。
“我倒想看看他能撐多久。”
曲雲初默默轉過身去,到暖爐邊坐了下來。
一陣困意來襲,她忍不住打起了小盹。
屋子裡陷入了僵持,屋外可顏和吉甄卻急得焦頭爛額。
“怎麼沒動靜了?”
可顏擔心的問道。
吉甄茫然的搖頭。
可這個時候也不敢直接闖進去。
“你好端端的攛掇我家小姐去賭什麼錢,這不存心害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府上的規矩?”
可顏滿腹牢騷無處發泄,隻得抱怨吉甄。
吉甄繃著個苦瓜臉,自己心裡的苦又與何人說去。
他哪想害少夫人,不過都是主子的吩咐罷了。
他也想不通二爺這番安排有何深意,難道她又想讓少夫人陷入眾矢之的?
與可顏一道安靜的守在院子裡,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都沒再吱聲。
已是正午,陽光普照大地,讓這冬日的凜冽肅殺終於有了幾分暖意。
煙陽城恒升酒樓內,此時正熱鬨無比。
謝君屹斥退了所有小吏和差役們,獨自進了酒樓,要了間廂房,開始喝起了悶酒。
他並非善飲之人,幾杯酒下肚眼裡便已開始犯迷糊。
突然,廂房的門被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在他跟前搖搖晃晃的。
那熟悉的麵孔使他精神一振,整個人頓時清醒了許多。
“唐知府,噢,不,下官如今該稱您一聲侍郎大人。”
謝君屹識得他,從前在煙陽城求學時,便見他整日裡領著檀州城的大小吏員們在陸文謙麵前卑躬屈膝,唯唯諾諾,實在有辱官家人的體麵。
所以,與他說話時,眼裡藏滿了不屑,話裡更含了無儘的嘲諷。
唐順自顧自的坐下身來,掃了眼桌麵,嘴角也卷起一抹輕笑。
“謝知縣終究還是年歲尚淺了些,竟連喝酒也如此急功近利。”
“不過是但求一醉,還有何好講究的。”
謝君屹冷聲道。
“當然不一樣。”
唐順拿起桌上的酒壺在鼻根前嗅了嗅,被刺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此酒性烈,彆說是你,就連老夫,三兩盞下肚怕是也要摸不著南北,既然喝酒自然得喝梨花春,那可是南方最好的美酒,綿柔可口,又有淡淡的梨花香,即便是買醉也是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緩緩沉浸其中,彆有一番滋味。”
唐順說得甚是陶醉,隨後直接甩出五兩銀子向酒博士要了一壺上好的梨花春來。
謝君屹自是聽得出他話中的深意,不過是在嘲笑自己今日之事太過魯莽,太過急於求成了些。
安靜的凝視著他飲完好幾杯酒,謝君屹終是沒了耐性,開口問道:“侍郎大人特意尋來此處,想來不會是與下官淺飲幾杯那般簡單,就請賜教吧?”
言語中仍是帶著幾分不友善。
唐順半眯著眼,露出陰惻惻的笑意,隨後緩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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