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願賭服輸,我的寶呀我的寶,就這樣雞飛蛋打了。”
曲雲初盯著張笙,裝作哀聲歎了口氣,便將銀票推到他跟前:“快拿著銀票去贖人吧。”
張笙愣神許久仍是未敢接銀票。
“怎麼,張公子莫非還想與我再賭一局?”
曲雲初似笑非笑的視向他。
張笙見她並沒有要為難自己的意思,更加斷定自己的猜想。
這位少夫人的確是真心想幫自己。
他也不再矯情,接過銀票恭敬的朝著曲雲初抱了抱拳。
“多謝少夫人成全。”
隨後,忽的從看熱鬨的一名刀客手中搶過一柄利刃直直切在了左手小拇指上。
眾人看得一臉訝異。
“小生此生絕不會再踏入賭場半步。”
話落,又向賭場夥計要了紙筆來,立下一紙借據交到曲雲初手裡。
“這一千兩銀票權當在下從少夫人手裡借的,在下來日定當加倍償還。”
這些日子,他飽嘗了人間冷暖,有人肯在這個時候拔刀相助,他自是會銘記於心。
從身上扯了塊衣布包住斷手處,又收了銀票,他再無半分遲疑,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他身影匆匆消失在賭坊,曲雲初卻暗暗歎了口氣。
想到吸食他靈氣的小鬼,又從懷中掏出道符紙交到可顏手中,小聲叮囑道:“你將此符交與張公子,讓他這些日子帶在身上,親自領他去見姑爺。”
算起來,張笙總歸是因為自己才得罪了陸彥朝。
既然結了這因果,就該幫人幫到底。
而自己在此配合那瘋批演戲,張笙又是新月書院的學生,陸文謙也會掂量利弊,自不會袖手旁觀。
可顏收起那道符紙就急匆匆追了出去。
賭場裡交頭接耳的議論了一番,又漸漸的重新恢複了先前的秩序。
曲雲初不經意的抬眸,發現人群中有不少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這些陌生的麵孔看上去卻有些共同的特征,眉毛細長而稀疏,沒有胡須,突出而短的下巴,眼神中看不出半點神采,皆有種女人的陰柔美。
“太監。”
她內心立馬想到了這個身份。
陸文謙說過這兩日宮裡有人蒞臨煙陽城,而四大皇商統歸內務府。
想來與陸家接觸最多的自然就是內務府的那些太監了。
陸文謙如果是想示弱恐怕正是要演一出戲給這些人看的。
曾經叱吒風雲的陸二爺半身不遂,心灰意冷的卸任家主之位,娶的妻子又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整日裡窮奢極欲不務正業還隻會賭錢敗家,這聽上去的確是有些悲慘。
看來,陸二爺的心思便是如此了。
曲雲初揣測著,視線仍在賭場內遊移著,二樓忽的走下來一位身形瘦削的少年。
他笑盈盈的行至曲雲初跟前,直接開口道:“我家主子想請陸少夫人到樓上賭一局,不知少夫人可否賞臉?”
聽著聲音又尖又細,再看他麵貌,曲雲初便查出是個小太監,遂然起身。
“還請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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