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張笙之事,陸彥朝如今倒是學乖了,本不想理會姑母,可她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忍了許久終是起身走了出去。
“姑母,你彆胡鬨,我沒事劫走二嬸做什麼。”
陸彥朝扭頭瞥了眼身旁的小嬌妻,冷哼道:“難道我陸彥朝身邊會缺女人?”
“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何要逼你二嬸簽賣身契?”
陸珺莞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
“我”
瞧著小贅婿和四叔都趕了過來,陸彥朝麵露難為情。
心裡的苦實在難以啟齒。
他一直惦記著沈知意那副好皮囊不假,可那日不過是覺著陸文謙沒了活頭,沈知意也難逃一死,才想著將她收入囊中。
如今陸文謙好端端的活著,他自是不會為了個女人與陸文謙過不去。
唐幼寧也很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遲疑著開口問道:“彥朝哥哥,你讓二嬸簽賣身契不過是為了替我鳴不平對不對。”
“當然是這樣。”
陸彥朝緊抿著唇角捏了捏拳。
那婦人往常巴不得每天都想著偶遇自己,如今卻連看也不願意再多看自己一眼,他心裡充滿了恨意。
陸文謙能每月撥給她十萬兩銀子,自己堂堂陸家家主能滿足不了她這點欲望?
他越想,心頭的憤怒越重。
“二嬸是長輩,做侄子的本不該多言,可她半點不自重,當著眾人的麵攔幼寧的花轎,給她難堪,我身為幼寧的夫君,自是不能眼睜睜看著娘子受委屈。”
陸彥朝眉眼一沉,恨恨道:“如今她更是變本加厲,將府中上下弄得烏煙瘴氣成何體統?”
“咳,彥朝啊,這我可得說句公道話,你二嬸她是蠻橫了些,可府上方才的烏煙瘴氣好像也並非你二嬸弄的,她怕是沒這麼大能耐吧。”
江雲輕沾沾自喜的笑道:“要說她賭錢這事嘛,我突然覺得你二嬸也不全然是沒腦子的,她整日裡將那劉公公哄得樂嗬嗬的,大家捫心自問,劉織造來煙陽城好些日子了可有尋過我們陸家半點麻煩。”
“姐夫你要這樣說,我還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
陸文靖如夢初醒,跟著附和。
這兩年陸家內部越發混亂,尤其是今年二哥病倒以後,各處的生意多多少少都懈怠了許多,若真是讓織造署查問,即便宮裡有人罩著怕是也能挑出一堆毛病來。
難道這才是二哥縱著二嫂去賭錢的真正緣由?
想到這裡,陸文靖不由得恭維起了二哥的深謀遠慮,覺得自己太過膚淺了。
“你們.你們都是什麼歪理?”
唐幼寧氣得不輕:“賭錢還賭出道理來了?”
明明就是那狐狸精觸犯家規,竟被這群人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聽上去還像是委屈了那狐狸精。
“咳,橫豎兄長自己都沒放在心上,咱們跟著較什麼勁,幼寧方才不也說了,二嫂輸的是西苑銀庫的銀子。”
江雲輕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拽著陸珺莞就要走。
雖說嘴上得理不饒人,可心裡畢竟還是感念那婦人在娘子跟前說了好話,給自己長了一兩銀子的月例。
現在每月三兩銀,可是闊綽了不少呢。
更為重要的是,二嫂每月有十萬兩銀子的花銷,即便是塞牙縫的隨便施舍一點出來都夠自己快活好一陣了。
同是在彆人屋簷下討生活,到了這種關鍵時候總歸還是得向著二嫂的。
說不定她哪天一高興也給自己輸個十萬兩。
陸文靖瞧出三姐姐不肯就此善罷甘休,忙在她耳邊嘀咕道:
“二哥怕是知道二嫂的去處,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驚動了大嫂到時候又要撕扯一番,我可聽說宮裡那位這次特意差人要來嘉獎大嫂。”
陸珺莞倒不是懼怕華宛昕,隻是眼下尋二嫂要緊,她更不想給二哥哥添麻煩,便跟著幾人一道出了門。
唐幼寧氣悶得牙癢癢,回到屋子裡又是哭又是叫委屈的,覺得這一家子人都有大病。
陸彥朝倒是淡定得很,隻在心頭想著那婦人究竟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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