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宛昕剛到檀州沒兩日就感覺身子有些不適,請了城裡的醫師來診脈也未尋出個所以然,隻說是來時的路上受了顛簸之苦引起的不適。
華宛昕渾身提不起來力氣,隻得拒絕了城中各府達官顯貴家的前來討好巴結,每日隻在宅子裡養著,頂多讓幾名女使伺候著到後花園裡泡泡溫泉。
可不到一旬的時間竟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此這般,不僅是華宛昕自己,就連女使們也開始著急起來。
上九這日,趁著至聖夫人賞賜的夏芋、冬菊不在,華宛昕自己個兒跟前貼身的丫鬟喜兒與老嬤嬤在她床前伺候時悄聲議論起來。
“這宅子通透明亮,風水也是極好的,每日又有溫泉養身,為何大少夫人到了這裡身子骨卻是越發的孱弱了?”
喜兒實在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往日在陸府,也是由自己和田嬤嬤一起服侍大夫人的飲食起居,如今還多了至聖夫人賞賜的兩個丫頭,對大少夫人的照顧可謂是越發精致了,反倒是將人照顧出了毛病。
“會不會是大少夫人不適合泡溫泉?”
喜兒狐疑道:“又或者說那溫泉有問題?”
“休得胡言。”
華宛昕輕咳著怒斥道:“至聖娘娘的宅子怎會有問題,不過是我自己不爭氣罷了。”
田嬤嬤向來心細,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大少夫人,您也彆怪老奴多嘴,老奴記得二爺有陣子身子也是如同您這般,總是提不上來力氣,後來才有了那許多事。”
“老二那是讓他家那口子給氣的。”
華宛昕撇嘴道:“這陸沈氏就沒安過什麼好心,剛嫁進來就勾搭朝兒,挑撥他們叔侄關係,後來又想著敗光陸家家業,橫豎就是不想讓府上清淨。”
想到她羞辱自己的事,華宛昕更加來氣,冷哼道:“這妒婦還見不得人好,看著我得至聖娘娘恩寵,竟然送我兩道破符紙,居心何在?”
“可大少夫人,二爺的確是中毒,這點假不了啊。”
田嬤嬤提醒道:“而且那下毒之人至今未查出。”
“說起此事,我也覺得蹊蹺。”
華宛昕又忍不住輕咳了一陣:“老二那日為何非要在婆母眼皮子底下杖斃了春華、秋怡呢。”
喜兒與田嬤嬤緊蹙著眉頭,都很迷茫。
“罷了,罷了,橫豎這事與咱們不沾邊,何必去自尋煩惱。”
可想到兒媳,華宛昕還是有些憤怒:“就是陸沈氏整日裡故弄玄虛,將幼寧折磨得不輕,這次回去我得好好整肅整肅家風,看她還敢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捯飭那些捉弄人的把戲。”
話音剛落,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次咳得卻是完全收斂不住,帕子上沾了不少血絲。
“大少夫人。”
喜兒與田嬤嬤都是嚇得不輕。
華宛昕也有些恐懼。
兒子剛剛接任家主,自己又得宮裡至聖娘娘器重,好不容易在陸家熬出了頭,難不成上天就要開始為難她?
“一定是陸沈氏那賤人,她就不盼著我好,否則我好端端的來到檀州城裡為何突然就病倒了?”
華宛昕惡狠狠的罵道。
整個陸家,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如此嫉恨自己。
忽然,一陣陰嗖嗖的冷風不知從何處灌了進來,緊閉的窗戶、房門驟然被打開。
“今日這是怎麼了?”
田嬤嬤趕緊過去關門,迎麵卻撞上了一位渾身散著綠光且隻能看到半截身子的怪物闖了進來。
希瞳本以為吞噬了那兩個同類可以獲得重生,沒曾想遭遇了天雷,那兩個同類吸食的煞氣開始在自己體內翻滾,她一路且逃且躲,感覺整個身子都快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