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說話間,馬車已到了織造署門前。
吉甄停了馬車,見織造署大門緊閉著,剛讓小廝前去叫開了門,裡麵人瞧著是陸家的馬車,連忙將衙門緊閉。
“少夫人,這……”
吉甄一籌莫展的看向正從馬車裡下來的曲雲初。
“難得呀。”
曲雲初冷冷的笑了笑:“劉公公竟然也有不待見財神爺的時候。”
“現在該如何是好。”
吉甄也算看出劉全是要下決心整肅各大皇商,刻意和陸家保持距離。
“你們說劉公公對陸家的態度如此模棱兩可,究竟是大監的意思呢還是宮裡那位至聖娘娘的意思?”
曲雲初饒有興致的問吉甄和小寧。
“大監雖是向著二爺,可畢竟是替天子代理朝政自不能徇私。”
吉甄捋著下巴,狐疑道:“至於那位娘娘嘛,雖說是向著彥朝少爺,可自打大少夫人過世之後,至聖娘娘並未傳出過任何口諭,既沒有要倚仗彥朝少爺的意思,又沒有取締陸家的任何權柄和生意。”
“所以呀,現在劉公公隻是例行公事,替朝廷整頓皇商風氣。”
曲雲初淡淡的笑道:“走吧,咱們去鴻順賭坊碰碰運氣,劉公公他會主動出來見客的。”
話落,便招呼眾人直接去了賭坊。
自打朝廷下令整肅皇商以來,各處賭坊、青樓藝館生意都蕭條了許多。
尤其是鴻順賭坊這等遠近聞名的大賭坊,平日裡靠的幾乎都是那些紈絝子弟,近來卻是門可落雀。
曲雲初領著吉甄和小寧進到賭坊裡麵,也隻見零零散散幾桌人在賭錢。
“喲,是二少夫人啊,眼下風聲正緊,您也不避避嫌。”
大掌櫃的見她徑直入內,忙不迭上前來相迎。
“我有什麼好避的。”
曲雲初抿開唇角,無比愜意的答道:“咱們陸家行的端坐的直,也不怕查。”
她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敢信。
旁人哪敢非議陸家,也隻能舔著笑臉紛紛附和:
“那是,陸家這些年為朝廷可謂是鞠躬儘瘁,就算是到了禦前,天子也會禮敬幾分。”
不過是些場麵話罷了,曲雲初權當笑話聽聽。
“既然如此,掌櫃的就替我安排一場賭局,好久不進賭場了,我這手可是生疏了不少,得好好練練手氣。”
曲雲初直接讓小寧將裝著銀票的匣子取了來示意眾人看。
大家看著那白花花的銀票,眼都綠了。
這少說得大幾十萬兩呀。
誰人不知,整個鴻順賭坊的賭客隻有陸家二少夫人的銀子最好賺。
可如此豪賭之局,除了各大皇商和織造署那些個頭頭誰敢上場。
一個個臉上紛紛露出了為難之色。
曲雲初料定劉全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斂財的機會,故意悻悻的搖頭:“看來是沒人願與我賭了,正好,我聽說上京城裡的好些賭坊頗負盛名,眼下春暖花開的,沿途到上京城裡轉轉也好,順便發筆橫財回來。”
“怎敢怠慢了二少夫人。”
大掌櫃是個有眼力見的,這麼多白花花的銀票從賭坊溜走,背後的東家自然不依從。
“二少夫人請上樓暫歇,在下定讓少夫人滿意。”
他連忙將人引到二樓去,尋了幾名有些實力的賭客先陪著二少夫人玩起了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