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便如一隻貓兒,輕的教人不敢置信。
也許她的性格也如貓兒一般,複雜多變。
比如此時,她為何哭泣,慕子煜就算想得明白,卻是撓破了頭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天玨呆呆轉過頭,一瞬不瞬死盯慕子煜,看得他一陣頭疼。
現在說什麼話都是空談,語言的力量並不適用於任何地方。
於是他隻能摟著天靈,默默感受她此刻的一切。
這種表情,慕子煜隻有在門派小師妹想家的時候見過。
“現在把淚水流儘的話,下次見著她,小心真就哭不出來哦。”
雖然天靈在哭,手上的力道卻沒減少。
慕子煜腰上又是一痛,這次天靈可真沒有留手,疼得他直抽冷氣。
也許現在讓她放肆哭一場會更好吧?
這麼想著,輕撫長發,在她耳邊小聲說著話:“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請相信我吧。”
到底有多久了?天靈也不知道,隻感覺從有記憶開始,自己便被困在這兒。
淚水止不住的流,明明已經不再那麼難受。
“有好點了嗎?”
她搖頭,隻用身子拚命蹭,渴望著慕子煜的溫度。
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這般模樣的天靈。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臉,因為從不塗脂抹粉,絕美的臉上隻有兩道清淺淚痕。
指腹輕拭,隻感覺有股熾熱的溫暖湧入心頭。
不知怎的,眼眶有些紅。模糊的視線中,隻有天靈那雙明眸動人。
他努力笑笑,將她摟進懷裡,像在安慰個受了欺負的孩子。
“過去了,沒事兒的,都過去了。”
這應該是慕子煜這輩子裡,最後一次見到天靈如此哭泣。
兩人依偎在小小的被窩裡,感受著對方的溫度,兩顆心好似難分彼此,緊緊地靠在一起。
很久之後,天靈才調整了心態,開口問道。
“那個說你是娘的,後來怎麼了?”
“沒有後來啦,對比了一下,我和他親生兒子相差了一歲。”
“那你有失望嗎?”
“額實說實話還真沒有,反而還挺輕鬆的?”
她破涕為笑,戳著慕子煜的臉蛋:“你還真是個沒良心的壞家夥。”
其實事後慕子煜暗自傷心了好久。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說回正題,夫人。”
慕子煜抓起天玨,開口問道:“天玨,是個什麼情況?”
天靈不懂,看了天玨半天,好似才想起來它是個什麼物件,道:“夫君大人有何疑問?”
慕子煜點了點天玨的頭,它呆呆地轉了個身,看向天靈:“它是你的靈器吧?可是它怎麼在吸收我的力量?”
這段時間修煉大半的靈氣都喂了這條龍,慕子煜幾次想要甩開它,它卻如個牛皮糖,死死黏著自己不肯罷休。
導致進度緩慢了好多,慕子煜有些不甘心,對它說過好幾次,可它一直都是副癡呆狀,以前還要和慕子煜溝通交流一下,說兩句話,這後來直接開始裝死,除了訓練慕子煜,整天就躺著,坐享其成。
“這樣我很為難啊。”
正說著話,便明顯感受到自己的靈氣正在流逝,想必又是到了天玨的開飯時間。
“一般成長到足以化形的靈器,不是都可以自主吸收靈氣的嗎?”
天靈很好笑地看了慕子煜幾眼,憋著笑意道:“夫君大人,天玨,還沒化形呢,人家就長這樣,我又不在它身邊,之前是在王座上,可以借助那個王座吸收靈氣。”
她摸了摸天玨的頭,露出很可愛的表情,像是個捧著娃娃的小姑娘道:“既要人家開啟封印,又要人家與你修煉,總得給人家一點好處嘛。”
然後,她遲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臉上的笑意更濃:“不如就將它送你吧?”
慕子煜一愣,轉頭和天玨對上了眼。
“這個,還是不要了吧?”
就憑自己現在的實力,養個黯華剛剛好,再多個靈器,怕有點吃不消。
“夫君可知,天玨到底是個什麼靈器?”
這下,慕子煜還真被問住了。
既然是靈器,首先它得是個器物吧?
可是看天玨,怎麼看都是個生物?
“對啊,它就是一件生物兵器。”
天靈開口,嘿嘿笑起來:“天玨,是一條真龍哦!”
生物兵器?
這幾個字在腦海裡沒怎麼轉過彎來,看看天靈得意的表情,又看看天玨一臉滿足享受的模樣,慕子煜忍不住道:“也就是說,它,應該是靈武?”
還是靈獸?
所以它到底是個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