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有三峰。
除主峰玄天峰外，還有落雲，出霞二峰。
徐嬌娘現在正領著慕子煜前往落雲峰。
按照原本整個玄天山的格局，隻會比現在更高，更陡峭。
不過弈玄一出手，先削平了最高峰，又將剩餘二峰攔腰砍去一半，一番整改，前後花費一年時間，才將原先一座山勢險惡，幾乎算是窮山惡水的地兒變成如今這般山清水秀，仙霧繚繞。
好山有好水，好水有好樹。
落雲峰不光有一條氣勢磅礴的瀑布，珍貴樹木，藥材仙草，飛禽走獸，更是數不勝數。
靈獸中數量最多的，還得是那群滿山亂竄的猿猴。
算起來，它們才是落雲峰原本的主人，弈玄搬來之後也沒趕它們。
慕子煜小時候經常和這群猴子乾架，雖然是敗多勝少吧，可他總也不服輸。
一來二去的，居然和這兒的猴群熟悉起來。
當然，這兒的猴子皆有靈性，多是能口吐人言的存在，不似某些地方。
與慕子煜打鬨權當玩耍，自不會記仇。
眼下，就有兩隻人模人樣，還穿著玄天門普通弟子打扮的猴兒向兩人走來。
慕子煜看它們走起路來倒也標準，挺胸抬頭，直如一杆標槍，長長的尾巴纏在腰上做了腰帶，一見了徐嬌娘，兩猴拱手施禮：“大姐頭。”
徐嬌娘瞟了他們倆一眼道：“下午好，今天有什麼事嗎？”
它們異口同聲道：“沒有，大姐頭有什麼指示。”
揮揮手，徐嬌娘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架子端的十足：“去吧，我自上去巡視一番。”
“是。”
走了好遠，慕子煜才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他看著徐嬌娘一本正經的臉，笑著道：“你怎麼成它們大姐頭了？”
徐嬌娘無奈聳聳肩：“之前總有弟子要欺負它們，我們隻能小小懲戒一二，治標不治本。”
她捋了捋鬢邊垂發，露出隻晶瑩玉潤耳朵，上麵還帶著一枚小紅寶石耳釘，一下就吸引了慕子煜的目光。
那是一件靈器。
通過“通明之眼”反饋而來的結果看，是一件有封印效果的高級靈器。
最低也得是個光耀級靈器。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就成了它們大姐頭，沒事兒的時候教它們一些自衛防身術。”
徐嬌娘毫不在意慕子煜的目光，笑著繼續說道：“它們還挺好學的，師父閒得沒事乾的時候，也會指點它們一些。”
所以它們才會穿著玄天弟子的衣服嗎？
“我們快走吧，今天是武試第二場，淘汰大半碰運氣的，現在正好是最好看的。”
她率先飛掠而去，顯然是聽到了山峰上傳來的喝彩聲。
雖然麵上什麼都沒表露，可慕子煜心中卻已想到了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看場中弟子各種花裡胡哨的武技，也是索然無味，他現在隻想趕緊回去，查閱一下資料。
腦海中思緒萬千，過往種種皆浮現眼前。
好似一亂麻，又好似一幕幕支離破碎的畫麵。
他努力平心靜氣，調整心態，開始尋找亂麻中的線頭，畫麵之間的聯係。
終於，慕子煜想到了，目光灼灼，通明之眼悄然發動，緊盯身旁徐嬌娘。
“你為什麼總要盯著我看？”
“我想多了解你一下。”
兩人站在觀戰台最高一層，還好四下無人聽見，不然非得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不可。
“嗯？”
徐嬌娘自然聽得懂慕子煜話語中的含義，她轉過頭來盯著慕子煜的眼睛問道：“關於什麼方麵？”
“關於你的那枚耳釘，和你的身體。”
這也得是徐嬌娘，片刻功夫就想明白了慕子煜所指，換做她人，早就一巴掌甩上去，或者掉頭就走了。
“你看得出來，是那《通明之眼》？”
“對，我看出來的還有很多，不光是那枚耳釘，你身體上一共有五件靈器在壓製你的力量。”
一枚耳釘，放在胸口的一枚吊墜，一串銀鈴腳鏈，用來束發的一隻簪子，最後一件，則是完全插入了徐嬌娘的大腦，看那模樣，仿佛是一根銀針。
“有點意思，你還看出來什麼？”
“那股力量，我很熟悉。”
徐嬌娘豁然轉頭，目露精光，說話語氣都提高了一個調：“能夠，具體與我說說嗎？”
“她與你不同，她的力量更加恐怖。”
通明之眼的第二種能力，能夠觀看記憶中出現的所有人。
這還是慕子煜昨天晚上才發現的能力，如果動用全部力量，甚至能夠憑空凝聚出那人的幻影來。
記憶越深刻，所能觀看的東西便也越多，幻影也越真實。
現在通過左眼去觀看記憶中的天靈小姐，慕子煜隻覺身子發寒。
壓製天靈小姐的，共有二十五件混沌級靈器，就連她身上穿的衣服，都屬於其中一件。
更加讓慕子煜感到恐怖的，是就算天靈小姐被二十五件靈器壓製，可她體內那股力量還是比眼前的徐嬌娘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可能與她境界有關，她的境界已經達到了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