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憋著心頭的那股氣卻不知在何時已經消散，一片敞亮，痛快無比。
或許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還會覺得羞愧難堪，不過到那時，慕子煜一定能夠一笑而過。
洛千星端正了神態，肅了麵容，受了慕子煜這一禮。
待他起身，出乎天靈的意料，更是讓慕子煜意想不到的，是他也認認真真向自己回了一禮。
他的臉上雖不至於像慕子煜一樣憋得通紅，可看起來總是有些古怪，說話的氣勢雖弱下不少，卻是平靜無比，發自真心，他道：“首先，我要向你道歉。”
然後，他伸出了手：“然後，現在，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他想，自己不應該這般傲慢。
擁有絕對的力量的他。就算慕子煜拒絕，拚命抵抗，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隻是徒勞。
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也根本不會給他反抗的機會。
他隻需要抬抬手，吩咐一句，一切都能按照他的意思進行下去。
可是在他看來，力量並非一切。
他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依靠的絕對不僅是力量。
修士，修煉的不僅是境界。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心。
一味地蠻橫，和沒有靈智的野獸有何區彆？
活著，就是不斷的提升。
靈智，就是明理，知事。
同時他也很高興，高興慕子煜能夠轉過彎來。
說得好聽點，慕子煜的性格叫寧折不彎。
說得難聽點，這叫執拗固執。
此時他的笑容落在慕子煜眼中是如此的璀璨，慕子煜忍不住抬起頭遙望，正如那不知何時已高掛天空的明星。
就算是遮天的陰雲，也無法覆蓋此時的輝光。
兩人對視良久，同時笑了起來，兩隻手也握在了一起。
“接下來，我要將你雕刻成一套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星星。”
慕子煜輕笑，忍不住對他眨了眨眼睛，轉向天靈：“請讓我，成為天靈小姐的星星。”
……
要做天靈小姐的星星很困難。
慕子煜要經曆的第一件事，便是換骨。
“接下來，我要將你徹底轉變為星族，屆時你的壽命將大幅增長，境界的提升也不會受到阻礙。”
洛千星準備了很久，在他準備的時候，慕子煜將一眾玄天弟子安排妥當，兩人站在山峰顛，天靈抱著手在一旁看。
“有危險嗎？”
到底還是不放心，天靈蹙著眉，又問了一遍。
“啊，親愛的小師妹，這已經是你問過的第十一遍了，請對我有點信心好嗎？”
洛千星轉過頭，臉上滿是無奈的笑。
天靈撇撇嘴，又將目光移到慕子煜身上。
“小魚兒，加油！”
慕子煜正盤坐巨石之上，身上被畫滿了稀奇古怪的星族符文。
他點點頭，眼中充滿信心。
“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住。”
說完，洛千星一掌便拍上慕子煜的頭頂，手中光芒大綻，天靈都忍不住閉了閉眼。
根本沒給慕子煜反應的時間，那最後一個字落在耳朵裡後，難以言喻的疼痛便已經襲來。
明明已經經曆過了那麼多疼痛，可如今這次，卻是第一次讓慕子煜這般難以承受的。
身體不受控製開始顫抖，四肢都好似無法忍受，想要離自己而去一般，而慕子煜更是真的咬碎了幾顆牙，涎水混合著血水流淌而下，身上經脈隆起，滲人無比。
這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慕子煜即將忍受不住想要暴起的時候，又是一股溫和的力量湧入體內，好似將一桶冰水迎頭澆下，冷卻了這具已經被燒得通紅的身軀。
慕子煜睜開眼，身子卻是不受控製軟了下去，好似被抽光了骨頭。
洛千星的手中真的有一具骨架。
看起來像是縮小了不知多少倍，卻是完完整整，二百零六塊，一塊不少。
“接下來會更痛，你是絕對無法忍受的，我來幫幫你。”
洛千星這麼說著，又是一掌拍在慕子煜頭頂，直接將慕子煜的意識封在了神宮中。
待到封印解除，慕子煜重掌身軀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正常。
除了空空如也的靈氣外，好似與之前並無差彆。
洛千星手中不知把玩著什麼東西，閃爍著銀光，隨手一拋，慕子煜伸手接過，卻是一枚樸實無華的戒指。
“這是用你的骨製成的戒指，沒什麼用，給你留個念想吧。”
他看著慕子煜一臉彆扭，又笑著說道：“還差一步，你的神宮，也是需要換一個。”
背著雙手，踱步到了慕子煜身邊：“不過神宮嘛，就得靠你自己凝聚了。”，他指著一旁的那個寶囊。那是給慕子煜的定金：“在你重新凝聚出神宮之前，你不能突破凝神境。這點你一定要記住。”
【作者題外話】：你們覺得石頭虛偽嗎？
昨天：從前
今天：現在
未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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