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薑古同一桌的都是些達官顯貴,慕子煜甚至在其中見到了現今錦國宰相。
雖眾人還沒到滿臉諂媚,卻是很明顯的以薑古為首。
時不時舉杯相碰,好不熱鬨。
“這個,薑師啊,不知在下的那枚丹藥……多久能煉製出來啊?”
幾人說話之聲並未刻意掩飾,慕子煜聽得一清二楚。
“張相還得稍等上一段時日了,近日來為世子治病著實疲倦,且藥材方麵又緊得厲害,自我在錦國煉丹以來,幾味藥材價格飛漲,想必張相是有所耳聞的。”
薑古放下手中杯盞,雖然他麵上依舊,那語氣卻是有了明顯的不悅。
“是老夫心急了,是老夫心急了,竟忘了薑師還要為世子療傷,恕罪恕罪。唉,隻是這丹藥是老夫犬子所求,老夫就這一獨子,自小聰穎,頗有仙緣。這不是馬上要到每年門派招新了嗎,這才……”
“原來如此,公子前途要緊,確實耽擱不得。嗯,那就這樣吧,我先把剩下來的藥材為公子煉丹,事後張相與我補上即可。”,薑古淡笑道“其他藥材不甚打緊,僅一味飛萱花,張相需得為我多尋一些來。”
慕子煜聽到這兒才知道,原來在瑾楓閣聽聞的那位神秘煉丹師,就是薑古。
隨之而來還有一個疑問。
這飛萱花算不得多麼稀有,除非它是主藥,否則絕對不至於到供不應求的地步。
可以延年益壽,破境增修的丹藥,怎麼會用飛萱花做主藥?
再者,那掌櫃的也說了,他的定價並不便宜,除非是周圍幾個王國的修士,大富都跑來找他。
就當是他招牌響吧,可也得有時間,有精力來煉吧?
除非他能一分鐘煉一爐出來,慕子煜就服氣。
或許可以谘詢一下弈玄,蓮子。
等等……慕子煜突然想到,會不會是薑古在尋一味同飛萱花特彆像,但尋常人分辨不出來的珍惜藥材?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可惜自己肚子裡墨水不多,關於這方麵的知識少得可憐,就算把自己榨乾了,也擠不出來多少水。
但一想到這兒,慕子煜又推翻了這個結論。
錦國又不是飛萱花的原產地,如果真是尋藥材,他怎麼不去北冥域找?
“我聽說。”,慕子煜還沒來得及繼續思考下去,又聽薑古道“瑾楓閣找到一處上古遺跡,那個地方更是一處靈地,想必裡麵有不少藥材。張相不妨找人去看看。”
要說薑古此人可疑。在慕子煜看來那是非常可疑。
可你要說他有鬼,卻還不至於。
首先人家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其次人家確實是在本本分分的治病煉丹,據說那錦國世子好轉不少,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至於那殛殮煞氣……打傷顧轅錦的又不是人家薑古,關他什麼相乾。
慕子煜現在覺得自己有點疑神疑鬼。
正當他放下疑慮,轉頭去看天玉兒的時候,卻發現她不知為何也正盯著那薑古發呆。
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天玉兒如夢初醒“啊,怎麼了?”
慕子煜剛想開口調侃調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第一天見麵的姑娘,有些玩笑話還是不要開的好。於是他笑笑問道“我看你瞧那家夥都看入迷了,怎麼了?”
天玉兒半挑眉,臉上笑容頗有些古怪“因為我發現那家夥很有趣。喂,話說你不也是看入迷了?”
“有趣?怎麼個有趣法。我看他,是因為我是認識他。”
“你認識他?那就更有趣了。慕公子可知道,殛殮煞氣?”
慕子煜一愣,點點頭“知道。”,隨即他又補充道“這錦國世子,就是被一個修士用殛殮煞氣所傷。你看的這人叫薑古,現在就在為錦國世子療傷。”
殛殮煞氣,你可以把它當做一種力量。
這是一種人為創造出來的力量,其作用在人身的主要表現形式為——咒術。
至於創造殛殮煞氣的方式,慕子煜看的所有書上沒有詳細記載,估計是怕有人嘗試,隻提了個大概。
人死之後,拘其靈魂意識,以養蠱的方式培養,最後由創造之人吞噬,便能完全掌握這種力量。
該如何培養,最後又要如何吞噬才不會被反噬,這兩點所有書上都沒有提及。
總而言之,這是種人見人惡的邪術。
“隻是療傷的話,可不會有這般嚴重的煞氣。”,天玉兒搖搖頭,繼續道“殛殮煞氣中還有兩種特彆極端的,一是隻殺未成年的修士,這種被稱為隱煞。二是隻殺女性修士,這種被稱為惡煞。”
她指著薑古道“現在,那人身上既有隱煞,又有惡煞,總不能是那錦國世子同時被下了兩種咒吧?”
想了一會兒,天玉兒得出結論“依我看,他一定認識一個修煉隱煞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