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直到如今還困擾著徐嬌娘。
可是在當時,她隻是抖開刀上血跡,瘋狂催動體內靈氣,使出了最強的一刀。
隻是那一刀被少年淺描淡寫以手接下,順勢一扯,鯨鳴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現在已經無法再現當時的憤怒與瘋狂,卻還能記起當時鯨鳴的哀鳴,與被一刀入體時的痛苦。
那傷痕到現在也沒有愈合,還留在被慕子煜稱讚過好看的頭骨上。
……
……
……
不知道為何還能醒過來的徐嬌娘第一眼看見的是躺在自己身旁,殘破不堪的一具女屍。
看她扭曲變形的五官,想必死前遭到了非人的折磨與難以想象的痛苦。
這人有些麵熟,好像是玄天門的弟子。
這麼想著,徐嬌娘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然而手腳發軟,渾身也沒有更多的力氣。
雙目微闔。再睜開的時候,徐嬌娘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手筋腳筋具被挑斷,琵琶骨被穿了鉤鎖,識海處被設下了封印。
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隱隱哭泣聲,也不知這個地牢裡還關了多少人。
現在什麼都不能做,於是,徐嬌娘開始思考。
這裡什麼地方,那少年又是什麼人?
徐嬌娘趕緊不去注意這些,現在需要做的是要如何逃出去。
深呼吸,不能慌,一定要保持冷靜。
心靜下來的時候,往往能注意到更多。於是徐嬌娘就聽到了身後的微弱喘息。她奮力扭著身子,慢慢挪過去。
然而束縛著自己的鐵鎖長度有限,且牢牢釘死在地上,徐嬌娘不過才挪動了兩米的距離,就被肩上的鉤鎖扯的生疼。
不知為何,喉嚨無法做聲,徐嬌娘隻能用鎖鏈敲擊地麵,從鼻子裡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師姐……”
有人回應了徐嬌娘。
她從黑暗中爬出來,披散著頭發,臉上滿是血汙,看不清模樣。
她到是沒有徐嬌娘這般的待遇。
或許是根本用不著,她左手與右腿齊根而斷,也不知那人是何用意,傷口處倒是包紮得極好,隱約還能嗅到上好的藥香。
徐嬌娘依然隻能發出“嗯嗯嗯”的聲音,隻是更為急促。
那人很小心的靠近過來,從不遠處的地上取過水壺,喂徐嬌娘喝了點水。
徐嬌娘看過去,水壺旁還放了很多吃的,而且都是新鮮乾淨的。
那人隻喊了一聲師姐,便再也不說話,麵無表情看著徐嬌娘,目光呆滯無神。
她的衣服很乾淨,除了臉上有血汙外,身上也不臟不臭。
不光如此,便是自己身處的這個牢房也是乾淨整潔,似乎每天都有人來打掃一般。
種種古怪讓徐嬌娘有些摸不清狀況,費了好大勁,好不容易坐起來,隻聽那人又道:“師姐,你……還好嗎?”
這種情況實在不能說好,徐嬌娘咧咧嘴,輕輕點頭。又用下巴指指地麵,腦袋左右轉轉,鼻子裡發出聲響,似在詢問。
那人道:“我們在一個山洞的牢房裡。”
徐嬌娘又抬頭看天,繼續發出詢問的聲音。
那人又道:“應該有一個月了。”,她用僅存的一隻手指著牆上:“那裡有個鐘。”
徐嬌娘一怔,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個掛鐘在牆上,正悄無聲息運轉著。
那上麵不光有時間,還有日期,還有一個不明所以的倒計時。倒計時顯示還有五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