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拚命掙了兩下,脫不得身,心知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可他到底硬氣,不肯折了脊骨,止不住破口大罵:“混賬東西,既知道爺爺名號,安敢放肆逞凶?!”
那人也不怒,隻是大笑:“好好好,你越是這般,我動起手來越是痛快。”,說罷,也不知是如何行動,七殺一雙手就被扯下,地上無數骸骨一見了血,都抖動起來,拚命上前搶奪血肉。
明初心還算鎮靜,腦海中閃過不知多少個念頭,卻都被一一否決。能在瞬間製住他們,起碼得是個不滅境界往上。此時若想活命,唯有服軟求饒,拖到弈玄回來。
他正欲開口周旋,誰知那人能窺他心,冷笑連連:“癡心妄想,白日做夢。入了此地,莫說區區一個天玄子,便是剩下的三個一起來,也莫想救得你們脫身。”
此言一出,兩人又怒又驚,都使出神通奮起反抗。然隻如蚍蜉撼樹,哪裡能動那人分毫。
見七殺和明初心掙紮得厲害,他越發興奮,本就較紅的臉龐便似塗了朱砂,笑得更是邪性無比。手中發狠,要將兩人脖子生生捏斷,可那力道卻又控製得極好,慢慢的隻把兩人吊在生死一線,似欲多看看他們瀕死掙紮的悲慘模樣。
七殺何曾吃過這般苦頭。他不怕死,隻是怒火燒得厲害,憋得肺腔子都要炸開。他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地位,教養修為,一陣汙言穢語潑將出來:“好一個沒骨沒皮的老剝皮,藏頭縮尾的死王八。可憐爺爺生來好漢,光明磊落,今日卻要死在你這醃臢小人手裡!”
那人越用力,七殺罵得越狠,卻不妨其中一句類似全家死絕的毒話說出口來,正中了那人軟肋。
他恨的牙響,氣得發抖,猛地一下打掉七殺幾顆牙來。
七殺見戳中他痛楚,罵得更凶,真個是難聽至極,不堪入耳。
眼看七殺罵得詞窮,也不知那人想了什麼,忽的放了手,使個神通,定住兩人。隨即深深吸兩口氣,又複從容自在,手指一點,心念一動,把個七殺扭成麻花,將明初心四馬攢蹄吊在半空。
七殺真個嘴硬,猶自喋喋不休,丟狠發粗的,哪裡成個體統,渾然不像個人。
那人倒是和弈玄一個路子的。他數了數七殺說得字,翻個十倍,拿條帶刺鐵鞭,沾了地上血水,使力氣掄圓就是一下。
足足打了一千兩百鞭,七殺體無完膚,直如滾了圈刀山。
明初心看得心驚,正要使些動作,念頭才起,鐵鞭就到,一下刮去他一團血肉。
那人看著七殺:“既不肯死得痛快些,本座且陪你消遣消遣。”,又轉頭看向明初心,嘻嘻一笑:“至於你……”
話不說完,抬手一點,地上血肉湧動,一下把明初心包裹進去,不見蹤影,隻留個七殺猶自咬牙發狠,謾罵連連。
卻說天相,搖光一道求援令發上星海,坐鎮其中的四位天君立刻知曉。
咦!也是作怪。這四個既不調兵,也不遣將,反倒是團團坐了,要先開個會。
四方桌子,四象天君。
東宮,蒼龍孟章天君;南宮,朱雀陵光天君;西宮,白虎監兵天君;北宮,玄武執明天君。1)
這四個尊孟章天君為長,相互以兄弟稱呼。
孟章道:“怎的好,七殺他們求援,偏生帝君不在宮中。”
監兵道:“大哥,猶豫怎的,待我點齊兵馬殺將下去。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宵小,敢犯我星海之威。”
執明忙勸:“二哥忒是莽撞。此時北辰已有界主坐鎮,帝君又不在,我等怎好越俎代庖?”
陵光不語,隻是聽講。
孟章道:“我等職責在身,下界情況不明,需得妥善安排一番。去是肯定要去的。隻是如何去,派誰去,事後如何處置?”
不怪孟章瞻前顧後,實是情有可原。此時星海空虛,下界風雲詭譎,這四個守土之責在身,怎敢擅離?
此時卻聽陵光開口:“不如去請那兩位?”
那兩位?三人呆愣半晌,忽的明白過來,隻把頭搖做個風車兒裡的軲轆,都道:“胡鬨,胡鬨。那兩位好不容易安分下來,此時若放下去又惹禍撞事,怎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