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弈玄也有些激動,隻忍耐著怒火,略微發僵的手緊攥一枚丹藥,看著明初心,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地說道:“初心,你……我,救不了你。”
明初心不言不語,不喜不憂,靜靜等待。
“你所受侵蝕已不可逆轉,便是以我實力,也隻拖得一時。千百年之內,你就會被同化,成為那人的傀儡。我眼下能為你做的,隻有這個。”,弈玄輕輕放下丹藥:“若到了最後關頭,你,服下吧。”
對這個優秀的後輩眷屬,弈玄愧疚不已。同處一地,卻對人家不聞不問,有用得著的地方了,又腆著臉去找。弈玄隻覺胸悶氣堵,頭暈腦脹,難受非常。
明初心卻是想得開。也不傷心,也不憂鬱,拿起丹藥收好,反安慰起弈玄來:“先生無需困擾,更無須自責。也怪我一時衝動,不計後果。所幸還有千年時光,我向來樂天知命,若有一線生機,絕不放棄;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未必真就死路一條。便真是無可挽回,我也不會怨天尤人,自暴自棄。”
弈玄聽了這話,心裡溫熱,欣慰無比。他看著明初心,忽然想起從前,想起餘景相,想起某個人,一時狷狂性子發作,桀驁之心大漲,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舌綻春雷,大喝一聲:“說得好!不愧是吾眷屬後輩!本座偏是不信,倒要看看它是個什麼東西,能否抵得過本座手段!”
弈玄大手一揮,袍袖一甩,背負雙手,噗的一聲踹開房門,喊道:“明道心,明悟心何在?!”
兩人搶上跪倒,聽得弈玄吩咐道:“你二人速回本家,隻要是個還能喘氣兒,都給我動起來,本座就不信找不到一點蹤跡。你們就不必回來了,給本座專門督管此事。順帶叫那兩個孽障來,把本座的丹爐,收藏的藥材也全部帶來。”
兩人領了令,片刻也不敢留,飛快去了。
弈玄回頭又對明初心道:“你留下隨我修行,也方便我為你調治。”
明初心自不敢違背,行禮道謝不已。
再複半月餘,一切打理停當,玄天門重回往日光景。除了洛千星下的詔書瞞不過,其他一切都被齊麟勳儘力壓下,世人隻知北清域出了逆亂,玄天門遭了無妄之災。
這所謂“叛逆”,“逆亂”,對天地眾人而言,基本將其默認作為:與外域修士有瓜葛,意圖不軌之人。近千年來已少有聞說,如今再現,一時眾說紛紜,人心惶惶。
更有不少傳承淵源的勢力還記得洛大少爺手段,生怕自家會在“不知情”下出個叛逆之賊,或是被仇家對頭攀咬一口,都紛紛收斂。倒是讓北辰這蠢蠢欲動的局勢安穩不少。
對此慕子煜極為不解。和舅舅聊天扯淡時就隨口問了出來:“二師父之名雖是如雷貫耳,可他久居星海,早不在天地現身。況這世間永恒者也不少,未必沒有與他同等實力的。我聽聞那天神和二師父齊名,也有一般能耐,何以普天之下能對他們俯首聽命?”
慕延爍在得知自家親外甥居然是洛千星的“預!備!弟!子!”後激動了整兩天。此時聽得他這般問,笑著說道:“子煜到底年輕。便是星主大人,天神大人隻是世間無敵,獨步天下,怕也沒這般影響,你可知為何?”
慕子煜道:“怎麼說?”
慕延爍想了想,打算隻說些容易明白的:“且不說星主大人實力如何,隻說這兩位行事為人。傳聞很久很久之前,天地曾有一場大劫難,幸有天神大人,星主大人,扶危挽難,救我天地萬萬億生靈。僅此一事,星主大人,天神大人便得萬人敬仰。其功勞之大,自當尊崇。”
“劫難之後,星主大人,天神大人整肅天地。以令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地同域,量同衡,幣同形,一改曾經“自說自話,各居一方”。後又教化四方,兼收並蓄,天下大同。此舉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其中厲害,隻看如今便知,不必細說。”
“雖彼時情形難以得知,但那兩位當時若想做那天下共主,誰還能敢)跳出來反對?然而星主大人卻離開天地,鎮守星海;天神大人雖坐鎮天地,卻隻是教化四方,傳播技術,並不乾預。這兩位,一位抵禦外敵,一位治理天地,能有今朝光景,皆為兩位大人之功。”
“後來天地昌盛繁榮,兩位大人卻是退居幕後,一心守衛疆域,護我天地周全。”
“雖是兩位境界超然,早不將這等凡塵俗事,功名利祿放在眼裡。可他們的所作所為,安能不教天下眾人信服?”
慕子煜聽了,心神激蕩,久久難言。往日隻說這兩位境界厲害,乃當代雙絕。如今才知,這兩位是文武具備,其眼光之長,格局之大,於自家而言,實在難以想象。
【作者題外話】:1):銀璃兒的真身叫“幽熒”
2):這是翻譯過的。
3):的確是死了。不過因為天靈小姐做的一件事,導致他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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