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嘗試聯係徐大姐,毫無意外的沒有回應。
慕小魚隻得隨大多數人前往藏劍宗裡的聚集地。
保存最完整的城市遺跡早被瑾楓閣摸透,甚至大多還被翻新一遍,用來待客,買賣,賺錢。
上麵鎮子裡的東西比錦國貴了三成,而這裡的東西比鎮子裡又貴了三成。真真是應了那句話——無奸不商。
依然沒有徐大姐的消息。
這裡的聚集地很多,慕小魚懶得,也不想挨個去找。
於是他徑直取出星皇令。
星主之名,無需多講。
在收取了七折的費用後,瑾楓閣以極快的速度行動起來。約莫需要半天時間,才能給到準確回複。
天靈小姐聽著慕小魚對瑾楓閣的抱怨和謾罵,笑得打跌:“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先吃飯吧。”
慕小魚家底兒確實很厚,但他不是地主老財,不需要,更不願意被瑾楓閣的人來分。
他找了個乾淨點的牆根蹲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騰地站起來:“等著她來,我怕是都餓死了。不管了,她忙她的,我做我的。”
留下給徐大姐的信息,慕小魚遠離人群,拿出天玉兒小姐給他的地圖,朝著中心地帶前進。
黯華不在身邊,慕小魚又著實舍不得錢命)。索性找了根筆直堅硬的木棍拿在手裡,一路走一路舞。
瘋瘋癲癲的,花花草草遭了殃不說,還嚇著有不少人。
天靈小姐問道:“小魚兒是在打草驚蛇?”
慕小魚卻一本正經說道:“我是在磨練劍法。這幾日我仿佛記起來些什麼,但總有些模糊,我想試試能不能完全記起來。”
天靈這才想起來他在自己身邊時,整日裡也是拿著根木棍當劍來舞弄。
於是她問道:“小魚兒還記得我教你的劍舞嗎?”
慕小魚有些奇怪,反問道:“老婆大人有舞給我看過?”
天靈沉默了很久,最後才笑起來:“抱歉。”
慕小魚沒能讀懂這句“抱歉”的意思。
是因為不該問,怕自己難受?
還是因為……
他把頭一甩,懶得糾結。拿著棍子繼續舞弄,直到半天之後,倒是真讓他想起來一招半式。
他看準遠處草地上的一株狗尾巴草,蓄勢兩息,使出了《千華散》的第一式。
花非影。
在他的想象中,這株狗尾巴草應該會被斬成三節。可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地上多了個坑。
寬五丈,深數十。
天靈小姐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他不服氣,跳下去看,誰知那狗尾巴草完完整整躺在泥裡,居然連片葉子都沒掉。
這時聽得坑外有讚歎聲響起:“哎呀,這位小哥的劍法不一般啊,想是剛在這兒尋到的,正演練呢?”
慕小魚臉一紅,等那人走遠了才爬出坑,左右亂看。
更遠處還有人在探索,他又慢慢縮回去,盤膝坐定,擺個五心朝天,調息凝神,問:“老婆大人教我,為何如此?”
天靈小姐說道:“這是小魚兒記憶裡的花非影,卻不是我教給你的。這不是壞事,你可以繼續練習。”
慕小魚大驚失色,道:“這怎麼行呢?”
天靈知他心意,安慰解勸:“我教給你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你不能原封不動就搬過來用。”
慕小魚懂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世界上隻有最適合自己的,沒有最好的。
他與天靈問劍三年,到頭來卻一朝儘數忘卻。
在模糊不清的記憶中,他本能的選擇出了最喜歡,最適合自己的招式,組成了屬於自己的花非影。
可以說慕小魚頗有悟性。但更重要的,則是天靈小姐劍法之妙,居然可以讓他隨意組合,任意發揮。
慕小魚想到此處,心中不由一顫,突然向天靈小姐行起大禮來。
他做過很多讓天靈小姐意外的事,其中絕大多數不能與外人說。是以天靈小姐不需要猜,就明白他此時是裝的什麼風:“誰讓我是天靈小姐,是老婆大人呢?”
她高興著,決定再逗逗自家小郎君,便道:“夫君大人可還記得我們雙修法門?”
慕小魚這人,天生多疑而少決。聽了這話,他幾乎腦海爆炸,不敢確認有沒有那方麵的記憶,便哆哆嗦嗦道:“我實是忘了,還求老婆大人教我也!”
“好吧,日後便讓蘭心與你演練吧。”
慕小魚早就開始胡思亂想了。他想到之前和徐大姐回宗門,斬釘截鐵說自己是童子身,還要抹血到鯨鳴上。
天靈小姐見他六神無主,又樂一陣,方才喚他:“難不成夫君大人此時就要開始回憶了?”
慕小魚突然驚醒,整衣理冠,作正人君子樣,躍出坑,還拿木棍舞弄,琢磨剩下招式。
直到他跟著地圖走迷了路,《千華散》已被他搗鼓到了第三式。
花非影——落花非影。
玉無痕——解玉無痕。
落雨渙——落雨渙爛。
引月醉。
離人散。
千絕飛散。
前有荊棘遍地,老林亙阻,無路可走。慕小魚拿著地圖左看右看,無可奈何的承認自己確實迷了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