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可憐,為了蘇家都累得病倒了,沒想到卻落了這樣的下場。”
“是啊,夫人守著蘇家整整三年,終於把主君盼回來了,沒想到等到的是主君移情她人……”
“嗚嗚嗚,小姐,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嗚嗚嗚。”
段鳶耳邊有低聲交談的聲音,以及一個大聲且悲痛的哭喊,聲音熟悉又陌生。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哭花了的小臉,而她的頭撕裂般的痛。
跟頭痛相比,她更震驚於眼前的人,“小小?你、你怎麼還活著?”
“嗚嗚嗚,小姐你都病糊塗了,小小一直在你身邊啊!”小小見到段鳶醒來哭得更起勁了,一張臉上眼淚和鼻涕混在一塊,屬實談不上好看。
這是怎麼回事?段鳶強忍著腦中的疼痛開始理頭緒。
小小不是在兩年前就死了嗎?而她也應該死了才對。
小小偷偷地看了段鳶的臉色,啜泣著聲音幾乎低到聽不清哽咽道:“姑爺他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女人……”
段鳶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
所以現在是蘇沐外出打仗三年,首次帶那個女人回家的時間?
她竟然重生到這個時間點!
段鳶眼神驀地變得冰冷,朝小小伸出手,“扶我起來梳妝打扮。”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
“無礙。”段鳶神情冷峻,既然能重活一世,今天這麼重要的時刻,她怎能缺席?
她定叫蘇家雞犬不寧!
段鳶坐在鏡前微微出神,仍舊不敢相信自己重生了。
三年前蘇沐還隻是一個連品階都沒有的小小校尉,而她作為將軍府最受寵的幺女,不顧家人反對執意要嫁給蘇沐。
在拜堂成親當天,蘇沐突然收到朝廷詔令封他為八品大使臣,並將他派往邊境駐守,即刻啟程。
蘇沐堂都沒拜完,換上官服急匆匆走了,這個活寡她一守就是三年。
三年來跟蘇沐唯一的聯係就是每月一封的家書,到後來蘇沐說戰事繁忙,就連家書都少了。
蘇家寒苦,上有老娘下有妹妹要照顧,還拖著一群窮苦親戚,她既已嫁入蘇家就承擔起蘇家兒媳的責任。
在將軍府時十指不沾陽春水,在蘇家三年,她學會了洗衣做飯照顧婆婆和小姑,順帶拉扯著蘇家一群窮苦親戚。
最艱難的時候甚至是將嫁妝賣了補貼家用。
三年雖苦,可她咬著牙堅持下來了,隻因蘇沐在離家時說了一番話:
“鳶鳶等我,我自知配不上你亦虧待了你,此番上戰場我定奮勇殺敵立下戰功,成為一個能夠站在你身邊的人!讓那些看你笑話的人都閉上嘴!”
蘇沐確實做到了,三年的時間他一路從八品大使臣升到了五品橫班副使。
可她依然成了整個京都的笑話,隻因蘇沐第三年從邊境歸家時,身邊帶了一個女人,叫王萱萱。
起初王萱萱剛到蘇家的時候表現得純良溫順,她也是蠢,當時竟然被王萱萱那副樣子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