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籠子上思索著要怎麼逃命,思索著思索著精神開始渙散,白日裡逃避猛獸追殺的時候她已經耗儘了體力,一直沒能休息。
安靜下來之後困意席卷而來,就那樣靠著籠子睡著了,睡著之後身子又從籠子上滑落變成躺著,又因為冷抱著自己縮成了小小一團。
辛月淵睜開眼睛,看著那蜷縮起來的小小身子,眸子中有不易察覺的柔情。
他褪下外衫小心翼翼走到段鳶身旁單膝跪下,將外衫輕柔地蓋到她的身上,看著那張熟睡的臉又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段鳶睡得很熟,隻是皺了皺鼻子並沒有醒來。
“嗬~”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苗人女子看著辛月淵嘲諷道,“能毫不猶豫舍棄手下,卻對一個背叛過自己的女子如此體貼,真是為你那些手下不值。”
辛月淵看向苗人女子,麵對段鳶時的柔情蕩然無存,冷冷道:“若是將她吵醒,你們都活不到明天處決。”
女子冷哼一聲卻也沒有繼續嘲諷,她的軟筋散都沒能對辛月淵起作用,她還真相信辛月淵有那手段將他們全殺了。
段鳶迷迷糊糊睡到深夜,原本在睡夢中還能感覺到冷,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不冷了。
睡著睡著耳邊隱約聽到哭喊的聲音,聲音忽遠忽近淒厲異常。段鳶皺著眉睜開眼睛,就看到衝天的火光。
她猛地坐起身,癡呆地看著周圍,周圍的木屋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屋內的人哭喊著逃離。
有無數的黑衣人從四麵八方衝入村落,手起刀落間帶走無數的生命。
大火燃燒的聲音、房屋倒塌的聲音,哭喊聲、刀劍交鳴……一切仿佛人間煉獄。
“這是……怎麼回事?”段鳶呆滯地看著村中那些反抗的人被屠殺,側目想問辛月淵。
辛月淵也在看著眼前的一切,火光在他的眸中跳躍,映襯著琥珀般的澄澈,可那張臉上是令段鳶畏懼的淡漠。
幾個黑衣人來到牢籠前,幾刀砍斷了鎖著牢籠的鐵鏈,他們在籠前單膝跪下,為首的人雙手高舉著一把軟劍。
“閣……頭兒,您的劍屬下帶來了。”
辛月淵在牢籠中站起身,腳步沉穩走出牢籠,立馬有人上前替他將披風披上。
段鳶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蓋著他的長衫,但她隻感覺到手腳冰涼。
“將人帶上來。”辛月淵聲音生冷。
漫天的火光映在他漆黑的披風上,跳動著明亮歡快的光影,但他站在那卻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冰山。
一陣哭喊聲響起,一群人被壓著跪在辛月淵的麵前,為首的正是那位他們見過的老者。
有人為辛月淵搬來一把椅子,他坐下,雙手看似隨意地搭在把手上,卻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君王風範。
“牢裡那幾個苗人也帶出來,不聽話的全都殺了。”
立馬有人進入牢中將苗人拖了出去,和那些村落的人扔在一起。
辛月淵那雙淡漠的眸子從那些或憤怒或恐懼的人們臉上掃過,涼薄開口,“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了。”
段鳶坐在籠子中看著辛月淵的背影神情凝重複雜,原來他早就布好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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