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淵靜靜聽著,細細分析女子的話有沒有漏洞,一會兒之後才問道:“就憑一本冊子,你祖父憑什麼說這些能光複你的家族?”
按照女子說的,當初她的先祖上島並未找到任何東西,覺得島上有秘密也隻是她先祖的猜測而已,女子的祖父怎麼篤定島上有光複他們家族的方法?
“因為那個傳聞。”苗人女子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
“傳聞慕容燕從還陽路出來之後得到了治國之道,連治國之道都有,那讓一個家族起死回生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嗎?”
辛月淵眯起眼睛,“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聞,你們就從蕪國跑到大燕來冒險?”
“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女子垂下頭,她的家族日漸沒落,任何能光複家族的希望,她都要抓住。
所以不惜跑到島上一探究竟,如今看來島上真的有秘寶,隻是她的運氣差,遇到了一個手段更加高明,對島上也比她了解的人。
房子燃燒起的火焰已經漸漸熄滅,四周暗了下去,辛月淵的臉埋在陰影中陰晴不定。
他在思索,看來島上的秘密還是被流傳出去,當初登島探查的人還是有活著回去的,苗人女子的先祖以記成冊子的方式記錄,彆的人也會以其他的方式轉述出去。
或許“大燕祖帝登還陽路得到治國之道”這個傳聞,就是在消息流傳出去的時候,逐漸被人們猜測出來的。
而現在有苗人這樣為了家族的人冒險登島尋找秘寶,以後就會有其他人以彆的目的也來尋找,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他這次必須將東西都找到!
“收了他們身上的藥,壓下去單獨看守。”辛月淵從椅子上起身,對手下下令。
手下麻溜地搜走了幾個苗人身上的藥,辛月淵瞥了苗人女子的腿一眼,“把她腿上的傷處理一下。”
等手下將人都帶下去之後,辛月淵才揮了揮手,頓時其餘還守著的人就四散,徒留他一人在原地。
他轉身,段鳶衝上去將牢籠的門“嘭”地一下關上,一臉正經,“放心,我聽話,不用你下令我也不會打攪你的好事,留我一條命,我往後一定守口如瓶!”
辛月淵看她那張正經的小臉哭笑不得,“你還真是惜命。”
“那是自然,命隻有一條。”
“那你就不該來走還陽路。”
段鳶突然沉默,一會兒之後才聳了聳肩灑脫道:“有些東西要是找不回來,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這回輪到辛月淵沉默了,他終是將這麵展示在了她的麵前,可要成大業之人,誰的手上不沾滿鮮血?
在做了這麼多之後他該說些什麼?
“沒有什麼想問的嗎?”良久辛月淵才問段鳶。
段鳶堵住耳朵,“不問,也彆告訴我任何東西。”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放心,我不會殺你。”他怎麼會殺她呢?
“什麼?”段鳶捂住耳朵隻能看到辛月淵一張一合的唇,大聲地問道。
“……”辛月淵的手穿過牢籠的縫隙想拉下段鳶堵住耳朵的手,段鳶下意識地跳開,眼中的警惕讓辛月淵心中一刺。
他沒說什麼轉身離去,黑色的披風在風中起伏,像是幽靈。
段鳶鬆了口氣,放下手走回牢籠的角落緩緩坐下,疲憊地閉上眼睛。
事後他會殺了自己滅口嗎?
段鳶不敢確定,能毫不猶豫取全村性命的人,憑什麼會對她網開一麵?
所以,得跑.
牢籠的門沒有鎖四周也沒有看守的人,現在她要是逃走的話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