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淵抓著段鳶的手緩緩握緊,又無力地鬆開。
“讓開,我要給她解毒。”女醫已經配製好解毒藥,走到床邊對辛月淵道。
辛月淵讓到一邊,女醫將一粒藥丸塞到段鳶的口中,就開始著手解段鳶的衣裳。
辛月淵緊抿著唇背過身去,女醫手腳麻利一邊吩咐,“我需要人打下手熬藥,還有,她的衣裳不能穿了,給她找一套乾淨柔軟的衣服。”
“彆耍花招。”辛月淵威脅完女醫就出門去吩咐手下在門外搭起爐子熬藥。
他這次帶的都是男人,段鳶的傷在背後,不適合讓男子進入,他便充當傳話人的角色,來回進出屋子將女醫的吩咐告訴手下。
段鳶一直在說胡話,時而大笑時而怒罵時而痛哭,昏迷中說的話零零碎碎拚不出完整的信息。
她提到了自己的爹娘兄長,但叫的最多的名字是蘇沐。
辛月淵一直背對著床站著,隨時等待女醫的吩咐,表情看起來平靜不少,但是緊繃的下頜線暴露了內心。
一直到下半夜段鳶的胡說才停下,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隻是仍舊高燒不斷。
“瘴氣毒已解,但傷口已經被感染,能不能活著就看她是否熬得住。”
女醫替段鳶處理了背後的傷還擦拭了身子,又替她換上辛月淵找來的乾淨衣裳,剩下的就隻有聽天由命。
瘴氣毒她能解,但是傷口感染得段鳶自己熬過去,她希望段鳶能活著,自己一族的性命全都係在段鳶身上。
“出去。”辛月淵下令。
女醫起身離開屋子,辛月淵在床邊坐下,段鳶的傷在後背,女醫將她翻了過來,趴在床上。
辛月淵端詳著段鳶的臉許久,她的眉頭緊皺著,估計還在承受著很大的痛苦。
過了良久,辛月淵才敢小心翼翼地牽起段鳶的手,他幻想過無數次能夠光明正大地看著她,沒想到卻是這種時候。
“阿鳶,快醒來……”
兩天後,段鳶的燒終於退了下去,醒來時就看到一個胡子拉碴雙目充血的人坐在床邊。
段鳶眯著眼睛看了許久,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幻覺中。
“辛月淵?”她不確定地問。
“醒了?”辛月淵聲音沙啞,起身去拿桌邊涼了又熱,熱了又涼的藥。
段鳶掙紮著爬起身,後背疼得厲害,她努力回頭想看自己的後背,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的傷誰處理的?還有誰給我換的衣服。”
她沒看錯的話身上的衣裳是男子的中衣吧?而且辛月淵帶來的人好像是清一水的男子,那是誰給她療傷換衣服?
“女醫。”辛月淵簡短地回答段鳶的問題,將藥遞給她,“把藥喝了。”
聽到是女醫段鳶鬆了口氣,也不管女醫是哪來的,反正隻要是女的就行。
她接過藥豪邁地一口就悶掉,完了還砸了砸嘴巴。
這熟悉的味道,她小時候身子不好,各種藥喝過不少,現在什麼是苦味都不知道了。
“這衣服是誰的?”喝完段鳶才想起問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