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等到了第二天嘉賞宴如期舉行,段家一家人穿著低調出席。
他們此次立了大功,要是太高調,難免會有那些居功自傲的言論出現,在這朝中,越是風光的場合越要表現得滴水不漏。
宴會在宮中的永興殿舉行,慕容麒親自攢的局,受封的又是將軍府的人,沒有人不給這個麵子,可以說京都有權有勢的人都在這了。
慕容麒和太後還沒有出現,其他大臣已經開始落座,落座的大臣又是一番客套的寒暄。
段鳶目光在殿中掃了一圈,沒發現慕容洲的身影,說來也是,慕容洲不問朝政,除非是重大節日的宮宴,不然在這種帶著政治性的場合,一般不會出現他的身影。
段鳶收回目光整理自己因為坐下而皺起的下擺,這次怎麼說她也是主角之一,之前在慕容洲的壽辰上丟過臉了,可不能梅開二度。
她正理著,突然感覺到周圍的聲音詭異地在同一瞬間靜下來,她抬眸,發現對麵的人目光都看向門口的方向。
是來了什麼大人物?
段鳶想著也往門口看去,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那個一身黑戴著白色麵具的人,不是暝夜還是誰?!
他怎麼會出席這次嘉賞宴?段鳶又慌了。
暝夜雖然有官職在身,而且官職還不低,但是平時連早朝都是愛上不上,這種場合更是來了就煞風景,所以幾乎不出現。
冥冥之中,段鳶有種預感,這暝夜不會是衝自己來的吧?
段家的人已經聽了段鳶和暝夜的事,在暝夜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繃緊了身子。
好巧不巧,暝夜在眾人的注目下閒庭信步般,不偏不倚,走到段鳶對麵的位置坐下。
兩人遙遙相望,雖然暝夜臉上的麵具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段鳶覺得他就是在看著自己的。
她身子斜了斜,對坐在身邊的段穆小聲道:“三哥,跟我換個位置,對著暝夜我心裡發毛。”
“我也很怕啊……”段穆小聲嘀咕著,但是還是起身跟段鳶換了位置。
換了位置段鳶還是覺得不安全,扯了扯前排田夢的袖子,“阿爹阿娘,你們往我這邊坐些,看到暝夜我心慌。”
段雄和田夢夫妻倆湊到一起,挪了挪屁股將段鳶擋得嚴嚴實實,段鳶這才鬆了口氣。
段雄也忍不住嘀咕,“這暝夜的麵具就沒摘下來過,嘉賞宴除了嘉賞就是宴,宴會不就是吃東西的嘛,他那麵具怎麼吃?”
“你可長點心吧,以前這種場合暝夜從來不出席,唯有這次反常肯定是衝著彆的來的。”田夢小聲提醒。
段鳶也對自家老父親缺根筋的腦子無奈,這種宴會向來是官員之間攀關係的場合,而她爹竟然認為宴會主要是吃東西的場合。
自打暝夜來了之後氣氛低迷了不少,周圍的人也不敢像之前大聲地講話,都自覺地落座,說話也隻敢小聲講。
暝夜一人坐一個席位,坐姿端正不言不語,竟然坐出了幾分清傲之感。
段鳶見到暝夜之後就心緒不寧,為了不讓自己待會丟人,乾脆眼觀鼻鼻觀心地放空大腦。
不知道放空了多少,終於被兩聲通報喚回神。
“皇上到——”
“太後到——”
群臣起立行禮,慕容麒和太後在高堂之上坐下,慕容麒這才壓了壓手,“眾愛卿不必多禮。”
滿座大臣齊刷刷坐回去,慕容麒的目光掃過堂下,最終停在暝夜身上。
“暝愛卿也來了,實屬罕見。”
說完又看向暝夜的對麵,語氣有幾分調侃,“段將軍和夫人挨得如此近,果真是如傳言那般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哈哈哈哈——”被這麼一調侃,段雄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大笑著摟住田夢的肩膀,“沒成親之前還得裝裝樣子,怕表現得太過了夫人不喜歡,好不容易娶到了,還藏著掖著什麼,可不得正大光明地表達。”
周圍人一陣哄笑,笑過之後又有些沉默,他們現在笑段雄腦子簡單是個老婆奴,可他們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樣對一個人從一而終。
而慕容麒十分給段雄麵子,對段雄的話深感讚同,點了點頭,“段將軍說得在理!”
而後微微探頭往段雄和田夢身後看,“長平郡主今日怎麼坐得這般靠後?今日可是你們的主場,怎能這般低調?”
段鳶還沒來得及回答,慕容麒就大手一揮,“來人,把聖旨讀了。”
說完就有翰林院的人拿著聖旨走到堂上宣讀,“將軍府段正、段鳶上前聽旨。”
段鳶和段正都沒想到這麼快就進入正題,起身上前去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段正、段鳶守北疆有功……”
聖旨劈裡啪啦地說了一堆,那些賞賜啥的,段鳶完全沒記住,隻記住了皇上封段正為諸司正使,官從四品,二十二級武翼大夫。
她也混了個橫班副使,官從五品,二十六級協忠郎。
雖然都是橫班副使,但是她的級數卻比蘇沐的二十七級中侍郎高,小樣,她之前是仗著將軍府壓蘇沐一頭,現在完全可以仗著自己的官職壓蘇沐。
而且不多不少隻多了一級,氣死蘇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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