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消瘦任人欺淩的少年,會是徐國未來的君主?
當初徐國戰敗於大燕,徐國皇帝為了求和奉上許多城池與財寶,還將徐懷蒼這個六皇子送來大燕當質子。
根據前世的記憶段鳶知道這位質子快要被接回國了,據說是他的母妃在徐國受寵勢力逐漸壯大,在皇帝耳邊吹風,用另一個皇子換了徐懷蒼回國。
徐懷蒼回去沒多久老皇帝駕崩,徐懷蒼繼位。
段鳶打量著這位未來的君主微微出神,她不說話徐懷蒼也不敢有所動作,一直保持著作揖的姿勢。
段鳶回過神來時,就見他作揖露出的兩隻細細手腕,明明是個男子,卻清瘦得像女子一樣纖細,看著瘦弱腰板卻挺直。
又明明舉著手很累,卻還是不卑不亢收斂著眉眼不表露任何情緒。
有些人與生俱來就具備君王的風骨。
“抱歉,我出神了,六皇子不必多禮。”段鳶道。
六皇子?
聽到這個稱呼徐懷蒼內斂的眉眼上閃過一抹嘲諷,他有多少年沒聽到人這麼叫他了?
“郡主說笑了,哪還有什麼六皇子,郡主可叫我懷蒼。”徐懷蒼收回作揖的手勢,仍舊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段鳶笑了笑突然朝徐懷蒼頭上伸出手,徐懷蒼一愣,本能地想閃躲,但他有種直覺段鳶沒有惡意,便站定沒有做其他的反應。
徐懷蒼感覺到自己的發冠動了動,段鳶收回手時手上多了一朵大紅花。
“是被人作弄了麼?”段鳶問。
徐懷蒼看著那朵大紅花沒有說話,又是這些不痛不癢的把戲。
“幼稚的把戲。”段鳶評價,徐懷蒼長得清雋身形纖細,細看之下有點女相,那些人偷偷在他頭上插一朵大紅花,估計是以此來羞辱他。
“為什麼甘心被他們欺負?”段鳶問,徐懷蒼可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柔弱,前世她聽聞徐懷蒼回徐國之後,帶兵上了戰場。
“我隻是一個質子,如何鬥得了他們?”雖是疑問,徐懷蒼語氣卻波瀾不驚。
“就憑你是個質子啊。”段鳶聳了聳肩,“你雖在大燕,但你仍是徐國的皇子,是質子又如何,他們也隻敢做些小手腳罷了。
“你若以命相搏,誰敢冒著挑起兩國爭端的風險傷你性命?他們也不敢打死你,那你還怕什麼,怎麼能讓一群仗勢欺人的玩意騎到自己頭上?
“就算打不過也要還回去兩拳,身體和心理,總得有一個舒坦。”
段鳶說完李琦就在一旁出聲催促,“郡主,時候不早了。”
這位郡主,又在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聽完段鳶的話,徐懷蒼眼中有奇異的光,再次朝段鳶作揖,“懷蒼受教了。”
段鳶還是那個段鳶,整個京都敢將這種話說給一個彆國質子的人,找不到第二個。
“我也有我的麻煩要解決了。”段鳶拍了拍徐懷蒼的肩膀,“保重。”
她轉頭離開,卻又突然停住腳步,頭也不回道:“還有,多吃點,硌手。”
說完就上了轎子,徐懷蒼站在宮門垂著眉眼一直等到轎子消失在拐角處。
再抬起眼眸時,眼中有戲謔的光。
這一世,是什麼讓這位郡主做了不一樣的選擇?
段鳶坐在轎子上將落在轎上的發簪重新插回發間,她跟徐懷蒼說的那些話可沒有討好未來君主的意思。
再說那是徐國未來的君主,跟她沒有關係,她隻是單純的看到彆人被欺負不還手而感到恨鐵不成鋼。
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段鳶閉上眼睛養神,接下來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但她心裡已經有抉擇,此時倒是很平靜。
不多時,轎子終於落地,李琦的聲音響起,“郡主,到了,接下來的路郡主須得步行。”
段鳶下轎,映入眼簾的是懸掛著“慈寧宮”牌匾的宮門。
“郡主請吧,太後已經等郡主多時了。”
李琦在前麵引路,段鳶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後,最終被帶到了慈寧宮正殿,當她的雙腳踏入殿內的一刻,身後的大門轟然關閉。
段鳶抬眸,殿內珠光寶氣,大白天掌著燈,整個殿流光溢彩,京中傳言太後奢侈,傳言不假。
殿內擺了三桌筵席,桌上擺滿了珍饈,太後居於堂上,剩下兩桌麵對麵擺放居於堂下,此時左邊那桌已有人,右邊那桌空著,段鳶猜那便是留給她的。
她走到殿中央落落大方地欠了欠身,“臣女見過太後,太後萬福。”
太後笑得祥和,抬了抬手,“坐吧。”
沒有多餘的客套,今天聚在這裡的目的彼此都心知肚明。
段鳶走到空著的那桌坐下理了理裙擺,不經意間抬眸,卻是在打量對麵那桌人。
對桌是個跟段鳶差不多年紀的男子,長得倒是不賴,人模狗樣。
應該就是太後的侄子尹若鳴了,將軍府這麼大的餅,太後也不放心交到彆人的手上,給段鳶指婚的人選自然是關係越親越好。
尹若明也在打量著段鳶,他在蜀地聽過段鳶,據說是個敢休夫的荒謬之人,又聽說她上戰場殺了人屠,想來該是個長得凶神惡煞的母老虎。
現在一看才發現竟生得國色天香,原本他還芥蒂段鳶嫁過人,但是衝著這張臉就當娶了取悅自己的眼睛好了。
【作者題外話】:來晚了,今天這章構思了好久,碼了三個小時,新出現的人物有沒有帶給大家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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