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慕容麒一直傀儡皇帝的身份,雖然後來逐漸掌權,但是在表麵上還對著太後一方和和氣氣。
尹家的人多次在他麵前表現得無禮,不行禮這類事已經見怪不怪,有時候甚至是搶話不讓慕容麒回答。
對此慕容麒都表現得樂嗬嗬,其他的爭鬥也都是在暗中進行,就像暗影司查的那兩件案子一樣,隻要太後送來替罪羊,慕容麒就會順著台階下停手。
所以雙方拉扯到現在還沒有撕破臉皮,但是現在慕容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要尹書易跟他行禮,就說明他們之前和和氣氣的關係已經過去了。
他現在要告訴所有人,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尹書易和太後臉色不好看,寬大袖子下的拳頭鬆了又握、握了又鬆,最終迫於無奈尹書易緩緩跪下。
慕容麒現在可以撕破臉,但是他們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特彆是尹若鳴一死,蜀地那邊不好交代。
“是微臣失禮,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尹書易第一次對慕容麒行如此鄭重地行禮,他的眼底一片冰冷,當初他們從冷宮帶出來的狗崽子,現在長出獠牙真當自己是頭狼了。
終有一天他會讓慕容麒知道,他們尹家能給他的,也能收回來!
慕容麒隨意地抬了抬手,“下次不要忘了,都平身吧。”
太後名義上是慕容麒的母親,母鬼是為天下之大忌,所以她不用對慕容麒行禮。
見到自己哥哥這麼屈辱,尹書易起來時她伸手想去扶,尹書易卻一把甩開她的手。
從他的臉上太後看到了兩個字——廢物。
尹書易在責備她這點事都辦不好,這位大燕尊貴無雙的太後臉上罕見地流露出羞愧,有包含著其他複雜情緒的神色。
段鳶跪著一直在看這出好戲,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小表情,無聲地笑了笑。
這就對了,因利益牽扯才能牢固的家族,就是這般的不堪一擊。
戰場上的廝殺講究刀刀見血,朝堂上的廝殺講究句句誅心,有時候並不需要一兵一卒,就能將一個看似強大的勢力瓦解。
“走吧,母後和左丞既然認為郡主故意替人頂罪,那就去查個清楚,瞑愛卿,把相關人員都帶上。”慕容麒發了一通皇威,反而反客為主走在尹書易和刑部的人前麵,往著段鳶的廂房走去。
這回反倒是尹書易和太後有些捉摸不透了,為何慕容麒這般有恃無恐讓他們去查?
難道不怕他們揪出真正殺人的暝夜麼?還是說人不是暝夜殺的?
懷著這種疑惑他們還是跟在慕容麒的身後,不管如何去查就能知道了。
就算最後死的不是暝夜而是段鳶,他們也能安撫蜀王。
慕容麒口中的相關人員自然就是段鳶這個罪魁禍首,她撐著膝蓋想站起來,但是在跪了兩個多時辰之後,膝蓋已經直不起來。
“還能起來麼?”暝夜在她身邊蹲下問。
段鳶咬著牙,額頭疼出了細密的冷汗,想繼續站起來,最後還是放棄了,搖了搖頭,“恐怕起不來了,要不瞑大人你找人把我抬過去吧。”
“嗯。”暝夜應了聲。
段鳶放棄掙紮放鬆下來,突然就見暝夜再次朝自己逼近,然後一把將她橫抱起。
段鳶嘴巴微張,腦子一片空白,這發展好像跟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不僅是段鳶吃驚,周圍被太後下令看著段鳶的護衛們也露出活久見的表情。
周圍偷看的小姐們都在進行眼神交流,表情中難掩激動。
過了會段鳶才緩過神來,一臉感激和沉重地看著暝夜,“瞑大人,為了陛下,你的犧牲實在太大了。”
“什麼犧牲?”暝夜覺得段鳶這話莫名其妙。
段鳶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知道暝夜跟慕容麒的關係之後,她已經悟到了。
也難怪暝夜能在她的勾引下把持住,他明明喜歡的是慕容麒,卻為了慕容麒願意來接近她這個女人,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我懂、我懂!放心吧,我不會因此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待你的。”段鳶真誠道。
暝夜頓下腳步低頭定定看了段鳶好幾秒,還是沒想透她的話,隻能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要是有東西能讓他看穿這丫頭腦中想的是什麼就好了。
段鳶被暝夜抱進廂房的時候,除了聞到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之外,還有隱隱的腐臭。
尹書易見到那一幕差點暈了過去,他身處高位手上自然少不了幾條人命,但是他想殺人哪裡需要自己動手,所以沒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麵,臉色煞白強忍著才沒有在這麼多人的麵前乾嘔。
刑部的人見多識廣,但是還是被麵前的一幕驚到,尹若鳴死得太慘了。
一張臉血肉模糊下巴被捏碎,右手也被砍下,身上被紮得乾瘡百孔,一柄長劍就插在他的兩腿之間。
更駭人的是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主打一個死不瞑目,地板上全都是血跡。
暝夜將段鳶放到屋內的凳子上,太後臉色煞白看到之後指著段鳶嘶吼。
“誰讓她坐下的,讓她繼續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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