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洲看著田夢認真的臉,手握緊了又鬆開,那些想說的話幾度要說出口。
田夢等了很久,始終沒有等到答案,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強,你若無法接受嫋嫋,嫋嫋那性子與你有極大的反差,或許前幾年你還能忍受,等日子長了任何人都會厭煩。
“若真的走到相看兩厭那天,我希望你們能好聚好散,你雖不愛她,但她依然是我們將軍府的寶貝,希望你能將她還回來,我們將軍府不會忘記你今日的恩情。”
“夫人,我……”慕容洲眼中的光幾度沉浮,內心經曆著掙紮,最終緊握的手緩緩放開。
他已經欠將軍府良多,現在做不到讓一位母親戰戰兢兢,他垂下眸,“夫人,有些話我放在心裡良久,夫人可願聽聽?”
田夢微微一笑,“不管不如往後都是一家人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慕容洲淺吸了口氣,再次抬眸看著田夢,“我欽慕嫋嫋已久,今日能娶嫋嫋,我心甘情願!”
“什、什麼?”田夢看著慕容洲那張認真的臉,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慕容洲的表情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成分。
“怎麼會?”她低喃道,慕容洲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們家嫋嫋呢?若是喜歡,為什麼當初還要應下當兄長?
“夫人應該還記得我小時候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那時候時常受人欺負,一次被人欺負哭了剛好遇到嫋嫋,那是嫋嫋分了我顆糖,我便記掛至今。
“小時候不懂什麼是喜歡,隻記住了有這麼一個人對自己好,後來又會在宮宴、獵場、校場看到嫋嫋,她永遠活力四射,耀眼得像個太陽。
“將軍請我到將軍府授課的時候,我很開心,一直想找機會跟嫋嫋說當年之事,謝謝她給我的那顆糖,可除了上課嫋嫋其他時間都往外跑,兩年的時間我竟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跟她說話。
“後來我便學會默默地看著,才發現嫋嫋好極了,看久了竟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可嫋嫋常躲著我,怕我抓她功課,她會對其他先生撒潑打滾,唯獨對我避之不及。
“我猜她是不喜歡我的,又礙於師生這層身份,一直未敢跟嫋嫋吐露心聲,後來嫋嫋遇到了蘇沐,我以為永遠沒有機會了……”
回憶起以前的事慕容洲有些哀傷,這份感情他一直小心翼翼,他是自卑的,段鳶從小什麼都有,他不知道自己能給段鳶什麼。
再加上那時候太後掌權,他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怎麼敢跟段鳶表露心聲?
“當聽說蘇沐回京帶著一個女人時,說句私心的話,其實我很高興,嫋嫋休夫那日我出現在快活居並非偶然,我怕嫋嫋受人欺負,也帶了私心希望嫋嫋能離開蘇家。
“後來嫋嫋果然離開了蘇家,我便已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爭取一次,在我的壽辰上嫋嫋被尹若靈誣陷,我護著嫋嫋並非是因為看不得不公之事,而是我想讓人知道我對嫋嫋確實有偏愛。
“可惜嫋嫋遲鈍,沒有往那個方向想,第二天嫋嫋約我出去的時候,我很高興,以為她終於明白我的心意,卻沒想到竟是鬨出這麼一個烏龍,她要認我為哥哥。
“做出這個決定,足以證明嫋嫋對我沒有其他的心思,所以我沒有拒絕,怕拒絕之後隻怕連一丁點關係都沒有了。
“說實話,這次陛下給嫋嫋下最後通牒,我有些慶幸,因為若不是這樣,我和嫋嫋的關係,便沒有改變的可能,夫人能理解我的私心嗎?”
田夢看慕容洲低著頭攥緊拳頭的樣子,張了張嘴巴,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慕容洲從小就是個懂事隱忍的孩子,心裡有什麼事情都不會說出口,當初他父皇母妃還在的事時候,就從未聽說過他鬨過脾氣。
這樣的人將所有事都埋在心裡,他說出口的愛如果有三分,在心裡恐怕已經是十分。
田夢突然有些心疼,他們隻知道段鳶單相思受苦,卻不知道慕容洲對段鳶的情早就開始了。
這些年他看著段鳶嫁人又休夫,又開什麼招親大會,他卻隻能以旁人或者兄長的身份看著,心裡得有多苦?
田夢自我感動了良久,突然又感覺到不對勁,“可嫋嫋不是說了你有心上人?”
慕容洲歎了口氣,“我的心上人從始至終都是嫋嫋,壽宴上那身衣服原本就是我覺得嫋嫋穿上肯定好看,所以買下的,隻是買下之後一直沒有勇氣送給嫋嫋。
“還有之前是陳溪話說不清楚,才讓嫋嫋誤以為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後來任我怎麼解釋嫋嫋都不相信我沒有心上人。
“其實我有一事,算計了嫋嫋,也算計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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