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鳶回味著小小說的這些事,神情莫測,這事的發展對她來說太過離譜,怎麼慕容洲的心上人莫名其妙就變成她了呢?
她回想著細節,在某一刻一頭亂麻突然就理順了,開口問道:“所以現在京都都在討論的是九皇叔的深情對吧?”
“對呀。”小小不解地點頭,她不是剛說了嗎?
段鳶給自己續上一杯茶,隨意地朝小小揮了揮手,“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再去聽聽還有沒有其他的說法。”
小小又起身高高興興出府吃瓜去了,小小離去之後段鳶的表情卻有些深沉。
慕容洲好巧妙的計謀,她現在可以確定了這一切都是慕容洲那邊放出的風聲。
慕容麒來將軍府的事除了幾個當事人,段鳶就跟家裡人說過,除了家裡人之外也就隻告訴了慕容麒。
家裡人自然不會將這些事傳出去,也沒有人有偷聽將軍府牆根的本事,那就隻有慕容洲那邊有可能。
至於慕容洲為什麼會放出這些風聲,是為了消除慕容麒對他的疑心。
他一個王爺娶了將軍府嫡幺女,就連尋常百姓都能聯想到他有二心,慕容麒又怎麼會想不到。
所以他乾脆放出這些故事,這樣他與將軍府聯姻一事,就不是居心不良,而是因為愛。
現在果然所有百姓都信了這出深情的戲碼,注意力已經被轉移,至於皇位上那一位信不信就另說了。
但起碼能為他突然到將軍府下聘找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不會落人口舌。
慕容洲不費一兵一卒,隻不過放了幾個消息,便將這京都的輿論玩弄於鼓掌,好手段。
段鳶喝了口茶,茶杯遞到嘴邊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抖。
她怕了,她以前隻覺得慕容洲是謫仙一般的人物,不染纖塵,可今日才反應過來慕容洲那麼聰慧,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半點心機?
當年那場奪嫡之爭何其慘烈,慕容洲能幸存下來難道會沒有什麼手段嗎?
之後又經曆了幾代帝王,他依然能在京都這風雲詭譎中安然無恙,不僅安然無恙,還從當初那個不受寵的皇子,變成如今人人誇讚的九皇叔,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他的苦心經營?
他此次跟將軍府聯姻,是單純地想幫她,還是真的彆有用心?
她覺得慕容洲是她唯一的選擇,但王府一定是個好歸宿嗎?
段鳶經曆過前世的悲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不得不多想。
這麼想著她突然又有些自責,這陣子慕容洲對她的好她親身體會,難道慕容洲都是裝的嗎?
她不敢相信,若是裝的那慕容洲的演技也太好了。
一個人能十年如一日一副麵孔,要麼他真的本來就這樣,要麼他的心機無法估量。
段鳶的思緒紛亂,她當然更傾向於相信慕容洲,但是受過的傷讓她變得警惕,她怕將軍府剛從一個火坑出來,又進入另一個火坑。
她出著神,一道聲音在身旁響起。
“嫋嫋什麼時候喜歡這些東西了?”
段鳶被這聲音驚回神,緊抓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潑了滿手。
慕容洲皺起眉,伸出一隻手擋住了桌麵要往下淌的茶水,沒讓茶水流到段鳶的身上。
另一隻手掏出帕子將段鳶手上的茶水擦乾,這才將濕了的帕子去吸桌上的水。
一邊帶著歉意柔聲道歉,“是我不好,突然到來嚇到嫋嫋了。”
他來了有一會,見段鳶呆呆愣愣連他來了都沒有察覺,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可是因為昨晚的事在生氣?
段鳶發現是慕容洲之後儘量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但是思緒還是忍不住翻湧。
特彆是剛剛替她擦水的時候,動作輕柔表情認真,看不出半點虛假的成分。
真的有人能裝到這份上嗎?
她壓下心中的猜疑,連忙將竹棚子上的刺繡蓋起來。
慕容洲忍俊不禁,“我已經看到了,嫋嫋繡的刺蝟栩栩如生。”
“……”段鳶沉默著看著慕容洲,眼神哀怨,“那是鴛鴦……”
“嗯……”即使是慕容洲,此時也找不到話來緩解尷尬,那不規則的形狀,分明更像是刺蝟。
“這鴛鴦的樣子,倒是彆致。”最後慕容洲乾乾巴巴道。
“彆致吧?”段鳶挑了挑眉,心頭升起幾分惡趣味,“我還擔心哥不喜歡呢。”
慕容洲眼前一亮,“送給我的?”
慕容洲這個反應倒是讓段鳶沒想到,這麼醜的鴛鴦送給他,他也能這麼開心?
“嗯呐。”段鳶點頭,“大燕習俗男女在成親之前,女方不是要親手做雙鞋送給男方麼?這鴛鴦就是要放鞋子上的樣式。”
段鳶故意這麼說,這麼醜的鴛鴦她不僅要送給慕容洲,還要讓慕容洲穿在身上,看他難不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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