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鳶看著放在身側的盒子出神,一邊思緒亂成麻,一邊又稍微放寬心。
先前慕容洲的話讓她將信將疑,她不敢信慕容洲,怕他說這些都是為了騙取她的信任,好控製住將軍府。
但是慕容洲此時拿出這道免死聖旨,她突然覺得慕容洲的話可信了許多,慕容洲對她的情或許是真的吧?
倘若隻是想利用將軍府,他不該為將軍府求來這道聖旨,像他們這樣的謀臣心思縝密,將軍府功高震主不該留著威脅統治,利用完之後就應該除掉以絕後患。
慕容洲要是真的一心為大燕,一心輔助著慕容麒,先前所做的一切段鳶不是不可以原諒,畢竟不管是慕容洲還是慕容麒,這些年從未做過傷及無辜的事。
想到這段鳶又想到了其他,猶豫了會還是開口問道:“為何要找還陽路上的秘寶?”
段鳶想到還陽路上慕容洲化身辛月淵時的狠厲,心頭又蒙上一層霧,心裡対慕容洲還是忌憚。
慕容洲眉頭皺了皺,果然他那一麵還是讓段鳶不喜歡了,但他也沒有藏著掖著。
“大燕先前在尹家手中算是被掏空了,錢財都進了那些人的袋子導致國庫空虛,想讓他們吐出來絕無可能,許多利國工程又處處都要用到錢,總不能苛待百姓提高賦稅,國庫空虛,就隻能將主意打到秘寶上。”
慕容洲說完頓了頓,手覆上了段鳶的手背,忐忑地握著,“嫋嫋可是不喜歡我在還陽路上的所作所為?”
段鳶沉默著,一個手段狠厲且城府極深又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她確實忌憚。
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隻有雷霆的手段才能解決,但這又讓她対慕容洲產生了懷疑,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真的會是一個好人嗎?
在經曆前世的變故以及現在接二連三的被算計之後,段鳶現在已經很難去相信人,隻是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她胡思亂想很久。
最終段鳶還是決定再觀察觀察,相處久了總能見到一個人的真麵目,將軍府現在有這道免死聖旨在,也不用太過操心。
而她想看穿慕容洲的真麵目,最好就是讓他放下戒備心,人一旦放下戒備心許多本質就會顯露出來。
花燭還在燃燒著,慕容洲原本覆蓋著段鳶手背的手不自覺地變成了抓她纖細的手腕,他這人沒有安全感,總感覺能緊緊抓住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慕容洲心裡七上八下,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段鳶的回答,眼底的光慢慢熄滅了下去,段鳶不會說違心的話,她不回答便是默認了。
就在他心要沉到穀底的時候,段鳶終於說話了。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慕容洲有些詫異,“什麼東西?”
“你先放開我,我拿給你看。”段鳶道,慕容洲抓著她的手腕,勒得她有些疼。
慕容洲卻猶豫,他半信半疑,段鳶不會是想騙他放開,然後跑去客房睡吧?
“不放,我怕放了你便走了。”
慕容洲的語氣輕輕,聽著有幾分可憐,抓著段鳶的手反而又用力了幾分。
段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慕容洲鮮少說這樣的話,她聽到總會覺得滿足和高興,先前總是纏著想讓慕容洲多說,但慕容洲內斂除非是她鬨得厲害,才會難為情地說“想你、喜歡你”之類的話。
即使現在段鳶対慕容洲忌憚,但喜歡一個人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現在聽到慕容洲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動心。
特彆是慕容洲可憐兮兮帶點哭腔的聲音,讓她瞬間就心軟了,聲音也不禁柔了些,“真的有東西要給你。”
“真的?”慕容洲頭埋在段鳶的發間,尾音還帶著點軟綿。
段鳶覺得自己要化了,難怪女人一哭男人就心軟,根本就頂不住好吧?
“真的。”段鳶回答。
慕容洲將信將疑,但還是不舍地放開手,卻也沒真讓段鳶走,自己坐了起來,“東西在哪,我去拿。”
今天要是讓段鳶離開這屋,想把她哄回來就難了。
“床底。”段鳶的回答讓慕容洲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好奇,段鳶有什麼東西要送給他?
慕容洲下床蹲在床邊,果然看到床底有個紅色的包裹,他拿著包裹起身,滿臉希冀地看著段鳶,“能打開嗎?”
段鳶點了點頭。
慕容洲坐在床邊將包裹放在床上,眼中是希冀,動作卻莊重無比,仿佛在對待世上最神聖的東西。
段鳶爬到慕容洲旁邊,畢竟是她花心思準備的,想看看收禮物的人打開的第一時間是什麼反應。
隨著外麵包裹的紅布被打開,紅布裡麵的東西露出真容,慕容洲的手一頓,他側目看著段鳶,段鳶竟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點點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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