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壓抑怒氣,淡淡的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香茅大夫不會死,這是我說的。你也不要死,留著姓名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假話。”
這個時候,有人忽然解開身上的衣裳,露出了白色的喪服。他身邊的人也同樣解開衣服,露出穿在其內的喪服,不僅僅是他們,他們就像是一個信號,所有的人此刻都解開外衣,露出穿在其內的喪服。一時之間,台下所有的人都換上喪服,滿城素縞。
他的話音落下,手中的竹鞭就向著前方的兩個修士狠狠的抽了過去。這兩個修士也是嚇了一跳,然後就說:“哪裡來的愣頭青,竟然還敢衝卡!這是不要命了!”
張淼收起書卷,又看了看這裡,然後一陣光華閃動,他眼前一陣變幻,他又出現在那條凍結的河流上。
不想死,那就去看香茅被處死!
劉鹽王的心,何其狠毒。
此時此刻,在她的內心中,有一點點光亮慢慢的升起,這一點光亮赤紅,慢慢的化成了複雜難懂的符籙樣子……
這一會兒,張淼心中一沉,他緩緩的抽出驅神鞭,厲聲說:“今日我來了,看誰能擋得住我!”
幾個廟丁半拖半拉,將香茅拉到了高台上。並用力一擊,讓她跪倒在地。看到這一幕,台下的百姓們心都顫了,他們一下哭得更大聲了。
站在高台上的廟丁看著這一幕,他的心情倒是極好。他冷哼一聲,然後高聲說:“尊神之令,罪人香茅罪大惡極,不服王化,煽動不法,意圖不軌,按律當誅。此次行刑,以正視聽,以糾偏頗,以神靈之命,造化萬方。”
這兩個修士放出這法寶之後,就認為張淼死定了。沒有人能經得住這神火的灼燒。但是下一秒,張淼卻是冷哼一聲,接著天空出現一聲悶響,一個接天蔽日的虛影一閃而過,向著這兩個修士就重重的拍了過來!
這兩個修士隻感覺到一股極強的氣息在他們的背後升起,然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的法寶大鍋連同他們自己,就被一隻巨掌狠狠的拍入地下。
這兩個修士不耐煩的說:“今日事出有因,過幾日就能過了,彆廢話,趕緊走!”他們看張淼也隻是一個元嬰修士,故此也沒有客氣,直接攆人。
雖然世界不會因為她的死而變得美好,但是她知道,她起碼奮鬥過,她起碼努力過,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此刻,已經有凡人百姓被驅趕著來到這裡,他們流著淚,踉蹌著身體,寒風吹過,將他們臉上的眼淚吹成冰晶,將他們的臉凍得通紅。可是再冷的風,也比不上他們的心寒。
他嗚嗚的哭著,非常非常的傷心。而張淼卻是聽見了那一句話‘香茅大夫也要死了!’他心中一驚,連忙對老頭說:“老丈,你說什麼?香茅大夫要死?你這是從何得來的消息?”
修士偶有心血來潮,這代表著有事發生。但是這種心靈感應是不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時候琢磨不透這念頭,可能就錯過了什麼……
這個時候,幾個廟丁打開廟門,將香茅給押了出來。此刻的香茅琵琶骨被巨大的釘子穿透,雙手雙腳還帶著精鋼打造的鐐銬,她的嘴被封著,讓她說不出一句話。
這老頭看張淼順手就將他辛辛苦苦編織的草繩扯斷,這下連死都死不成了!他這下真的是悲從心來,直接躺倒在地哭了起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哪裡都痛,如今香茅大夫也要死了,這個世上還能有奔頭嗎?不如死了算了,反正我也活夠了。”
這是灶火鹽神廟的法寶,就是照著煮鹽的鐵鍋製成的,這黑鍋攻防一體,防禦方麵可以形成護罩抵禦攻擊,而攻擊方麵,這鍋裡有一道‘焱焱熾火’,此火溫度極高,就算是元嬰修士被燒中,也要骨爛肉離,化為焦炭。
香茅看著下方黑壓壓的百姓,她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倒是想要安慰大家幾句,但是她此刻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劉鹽王是不可能讓她此時說話的。
“你們的恐懼隻會助我成神,你們越恐懼,我就越強大!”
聽見這話,張淼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他對老頭說:“老丈,香茅大夫死不了。”
眾人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也顧不得腳下冰雪的嚴寒,此時,全城的人,都在給香茅披麻戴孝,哭成一片。
老丈嗚嗚的哭著說:“香茅大夫被劉鹽王抓走,今日就要處死了!她死了,我的病再也好不了了,我還活著乾嘛。”
就在老頭愣神的時候,張淼已經過來,他一把扯斷老丈的草繩,然後苦口婆心的說:“老丈何需如此?難道是兒女不孝?或是身患疾病?縱然如此,也不應該自尋死路啊。人之性命隻有一次,當為珍惜才是。”
如今,香茅就得了人之一道——慈悲。隻是,她有機會以此道成神嗎?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紫府無日月也不知時間流逝。張淼坐在青石上看著《紫府種道》,忽然,他心中升起一陣不安。他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書卷,奇怪的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心中有些壓抑?”
他看著前方的鹽城,手中的竹鞭一揮,指著那鹽城說:“給我毀了那座城,殺了那城中的惡神!”
守孤山神聽著這話,他淡金色的眼睛看向不遠處的鹽城,然後點了點頭,大步就向著鹽城走了過去。他一步數裡,有縮地成寸的神通,隻是兩步就跨越了數十裡,來到鹽城邊上。然後就被一層神光擋住了道路。
這層神光,正是神府的護佑之光,是神府之主設下的一道防線。而守孤山神被神光擋住後,他則是弓步握拳,然後向著這道神光重重的打了過去!
頃刻之間,神光如泡泡一般炸開,竟然連守孤山神的一擊都沒有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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