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山外……
白真人負手而立,靜懸於空,注視著築基山的方向,儘管他的神色看上去很淡然,其實眼底深處也蘊含了擔憂。
半月以來,他如那築基山一般,始終屹立不動。
另一邊,七巧宗姓柳的那位護道者一樣麵朝築基山,隻不過她的目光偶爾會撇向白真人那裡,隱隱有冷笑,之前在白真人那裡丟失的顏麵,弟子們在築基山內會幫她找回來。
因為她叮囑過,但凡遇到噬靈宗之人,殺無赦!
“隻要他們按照計劃先解決了長空門與長歡門,葵兒想築靈基並不難,說不定……”想著,柳長老尖嘴露笑。
可忽然,她遠遠看到有幾道身影從築基山裂縫中衝了出來,看著竟有些眼熟,凝神細辨,可不正是他們七巧宗的眾人嗎?
那為首的葵姓女弟子也在其中。
“這麼快……?不對!怎麼隻有三人?”柳長老察覺到了異常,抬手以結丹修為將三人快速接引過來,才赫然發現這三人竟然都是築凡基,麵色立時冷了下來。
“師尊!”葵女子一下就哭了,聲音委屈到了極點,“師尊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快說,怎麼回事?”柳長老極為不耐,聲音冰寒,同時揮手有結界籠罩,不讓他們的談話外露出去。
長老的眼神讓葵女子心中恐懼,不敢隱瞞,如實道:“進入築基山之後,弟子按照師尊的吩咐,一切計劃都在順利進行,眼看一切都要成功了,可突然殺出一個帶著鬼麵具的男子,那該死的鬼麵男,不僅搶走了所有的築基靈液,更是連我們的儲物袋也一並搶走……”
柳長老聽著葵女子的哭訴,神色越來越冰寒。
“可即便被人奪去所有,弟子也並未放棄,繼續與師兄弟們一起收集築基靈液,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幾日之後那天殺的鬼麵男竟再次出現,又將我們辛苦收集的築基靈液儘數搶走……”
葵女子繼續說著在築基山內半月的經曆,越說她越能感覺到長老的怒火,越是膽寒。
待到葵女子說完,柳長老看她的眼眸仿佛已經冰冷到能結霜,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道:“你是說短短半月,你們幾個堂堂築基被一個凝氣修為的鬼麵男搶了四次,最後實在忍受不了才選擇築凡基出來?”
似乎連葵女子自己也知道聽起來匪夷所思,但這就是事實,強忍著心中恐懼,微微垂首,其他兩人也都跪在一旁瑟瑟發抖。
“碧遊針也丟了?”柳長老再問。
葵女子再次沉默點頭。
柳長老忽然深吸一口氣,如果眼前這人不是她的私生女,她可能已經忍不住一掌將其拍死了,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問道:“可有看出此人身份?”
“他自稱禦劍宗,徐千行……”
“蠢貨,這你也信!”柳長老突然怒叱。
“弟……弟子自然不信!”三人抖的更厲害了,如今他們三人皆築凡基,這輩子也幾乎就僅限於築基,前途算是廢了。
“喲,柳道友,莫非是弟子們在築基山內遇上了什麼羞人喜事,還不方便讓人聽嗎?”這時,遠處有人開口了,赫然是長空門的護道者,他們長空門與七巧宗也是老對頭了,眼下看到敵宗弟子狼狽逃出築基山,就忍不住嘲諷道。
柳長老揮手撤去結界,冷笑這看著那位長空門護道者,他們都是結丹初期修為,絲毫不懼,道:“我方才可是聽聞他們說,你長空門進入築基山的那些弟子被一個鬼麵男全滅了,不知這算不算一件喜事?”
“你說什麼?”那人臉色一變,隨後也是冷笑,“你以為我會信?”
“那你就繼續等著看吧!”柳長老不置可否,也沒去爭辯什麼,此刻他七巧宗已經是沒臉呆在這兒了,揮手卷著弟子直接離去。
長空門那邊的臉色卻已經是完全陰沉了下來,柳長老的那種態度讓他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眾位護道者也都麵麵相覷,繼續等待,可很快那築基山裂縫中又有人影出來,也如之前七巧宗三位弟子一般,被長老接引之後立刻哭訴。
但他們並未如七巧宗一般立即離去,而是留了下來。
接下來的數日,從築基山內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大都如同吃了癟一般,灰頭土臉,隨著這些宗門勢力彼此間開始交流,才駭然發現,他們的宗門弟子竟都是被一個凝氣修為的鬼麵男給搶了,有的被搶了兩次,有的被搶了三次,更有一個倒黴的被搶了足足五次,即便是再有恒心毅力,也都受不了,最終築凡基逃了出來!
而這個鬼麵男自稱,禦劍宗,徐千行!
饒是這些宗門勢力不信此話,但大家都被搶得這麼慘,總要討個說法,於是幾位護道者朝禦劍宗的行舟巨劍那邊聯聲道:“築基山造化自古以來,還從未出現過如此行徑惡劣之人,請禦劍宗長老為我等做主!”
其實最氣的還是禦劍宗,此人不但打著徐千行的名號在築基山內大肆強取豪奪,此刻麵對眾人的質問,還不得不強行去為他們討要說法,最終答應待一月之後築基山造化結束時定會查明真凶!
場中,那些還沒有弟子從築基山內出來的勢力宗門的護道者們彼此對視,因為他們都感受到了敵意,除了那些被搶的宗門,他們這些還沒有明確被搶過的勢力嫌疑顯然大得多,也都紛紛自有猜測,甚至在幻想是不是自家哪個弟子乾出來的糊塗事。
白真人眨眨眼,雖然覺得這事孤小星肯定能乾得出來,但也不相信他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