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青蓮蓮子下肚,孤小星體內生機瞬間變得無限充盈,儘管有恐怖高溫依然在不斷掠奪,但想要將這股龐大的生機耗儘,也需要不少時間。
“周炳丁”麵色立刻就變得陰沉起來,或者說應該叫他噬靈宗宗主,周守泰!
周守泰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孤小星竟還在詐他,怒極反笑,道:“你以為拖延一點時間,就有用嗎?”
孤小星冷哼一聲,道:“你彆管有沒有用,我隻想知道為什麼,你明明已經是噬靈宗宗主,可以說整個噬靈宗都是你的,為何還要弄個什麼噬靈門出來,又讓兩門相殘,這不是太過矛盾了嗎?”
“我說了,我沒有跟一個死人說太多話的習慣。”周守泰突然抬手一揮,有金光飛出。
孤小星驀然一驚,“這屍蟲連如此高溫都能承受嗎?”
雖然震驚,但動作卻是不慢,紫洺劍出,一劍就將屍蟲斬飛出去,而後猛地衝向對方。
周守泰麵不改色,一連揮出了二十幾道金光,冷笑道:“就讓我的蟲子陪你玩玩,看你那點生機能堅持多久!”
孤小星連忙閃避抵擋,他發現這些屍蟲雖然能抵擋住此地的高溫,但明顯速度和力量都變弱了很多,不過即便如此,麵對二十幾隻屍蟲同時圍攻,他還是很勉強。
其實何止是蟲子,麵對這些恐怖高溫,孤小星也不好受,體表皮膚依然還在不斷乾裂,雖然青蓮蓮子帶來的蓬勃生機會讓那些裂口愈合,但愈合之後很快又會出現新的裂痕,仿佛是一場生命與毀滅的拉鋸戰,而這其中的痛苦自然是全部都由孤小星承受了!
“你不是結丹圓滿嗎?為什麼會變成凝氣,又為什麼會來這裡築道胎!”孤小星艱難抵抗的同時怒吼道。
“這才是你想知道的吧?”周守泰身居在真火護身符中,一副似乎並不著急的模樣,開始處理胸前那道劍傷,“孤師弟,真不知該說是你蠢,還是想不到,你若沒有在陰差陽錯下築道胎,也不會有後麵的事兒,雖然出築基山之後會有些麻煩,但想來白琅也能護你周全……”
白琅?
白真人?
孤小星此刻才知曉原來白叔的名字叫白琅,聽著總覺得怪怪的,但眼下沒時間讓他去想那麼多。
隻聽周守泰繼續道:“其實,有時候我也會羨慕你,入道不過一年多便能開始築基,你也是他們口中的天驕吧?真好啊,能單憑天賦就能得到師尊的認可,你知道我為了拜師,為了這條長生路,付出了多少嗎?”
說著說著,周守泰的神色已是變得猙獰,“所以,我要改變這一切,我要讓世人知曉,沒有天賦,也可以長生!”
“什麼狗屁師尊,老子才不認那破棺材是師尊!”孤小星一想到這就怒了,心想那破棺材不僅搶了他的燃道香,還教他一道假神通,這是師尊能乾出來的事?
憤怒之下,似乎連力量都陡增,一劍圓舞,劍芒將所有屍蟲蕩開,而後猛地朝周守泰一步踏去,揚劍就斬,卻是發現手中劍忽然莫名亮起了一些道紋,竟是失去了掌控,這一劍怎麼都斬不下。
“你以為……我不會對自己親愛的師弟留後手嗎?”周守泰忽然陰惻惻一笑,雙手掐出一個奇異的印決,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孤小星立時大驚失色,就想將手中紫洺劍丟出去,卻是已經晚了,隻見那些劍上的道紋瞬間蔓延至整柄長劍,甚至蔓延到了孤小星手上,而後紫洺劍“哢”一聲裂開,數道灰色氣流就那麼從長劍的裂痕中冒了出來,沿著道紋直接鑽入了孤小星的身體。
霎時,孤小星隻覺得好似有死氣入體,本就在急速消耗的生機在這些灰色氣流入體後,其流逝速度更是一下暴漲了數倍,這一瞬間,孤小星承受的痛苦難以想象,體外灼熱焚燒,皮膚不斷乾裂,體內死氣縱橫,所過之處,血肉破敗,即便是他意誌力再堅,生機再強,也難再忍住,整個人一下軟倒在地。
孤小星暗罵自己蠢,早該想到才對,此人如此心機,自己竟然還放心大膽用他給的東西!
但此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倒在地上目眥欲裂,體內體外都好似有人在拿刀子割他的肉,甚至地麵那點燙,對他來說都似乎不算什麼了。
周守泰麵無表情地睥睨著他,道:“小子,既然你也想築道胎,這便是一場與我的道爭,既然是道爭,你爭不過,從此唯有身死道消,所謂修真,就是這麼回事兒……”
而後,周守泰甚至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因為在他眼中,孤小星已經是必死無疑了,那些死氣,即便是結丹都很難承受。
孤小星倒在地上劇烈掙紮著,短短片刻,體內蓮子所蘊含的磅礴生機竟已經流失了大半,他看著周守泰轉身一步步朝著陸地中央的石柱走去,儘管此刻他全身無一處不是劇痛,甚至連視線都開始模糊,但他也還在咬牙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