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彆貧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元嬰還是能循著你們沿途留下的氣機追來。”
孤小星還在心中不斷腹誹呢,棺槨忽然說話了,立時就讓他大慌,忙道:“那怎麼辦?”
棺槨微微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材料都齊全了,那就開始製作那件陣寶吧,你先將太陰歲取出來……”
孤小星卻是打斷了它,問道:“你不是說那件陣寶是隔絕因果氣息的嗎?能對付元嬰?”
“這件陣寶確實不能對付元嬰,但你棺爺可以。”
“你是說,有了這件陣寶之後,你……能出手了?”孤小星眼中驚疑不定,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短時間內可以。”
“嘿……!棺爺,你應該不會記仇吧?”
“放心,棺爺從不記仇!”棺槨語氣很肯定。
但孤小星卻是一點也不信,但沒辦法,在被揍和死亡的選擇中,沒什麼可猶豫的,他果斷選擇前者。
“棺爺你說,怎麼做?”
“你先將太陰歲取出來,然後……”
孤小星如實照做,將太陰歲取出,然後按照棺槨所說的方法將其外部不規則的地方一點點切割。
一旁,巧嫣然正操縱著冰舟,看到這一幕後不禁一怔,問道:“你在做什麼?”
“救命的家夥,你隻管開你的船就行了!”
孤小星本就在心裡給巧嫣然記上了一筆,如今見對方強迫自己跟著她,竟然還是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於是更加不待見,就語氣不耐地隨意應付了一句,繼續切割修整著麵前的大靈芝。
孤小星語氣突然的轉變,好似大爺在對船夫說話一般,這直接就讓巧嫣然蹙起了繡眉,她其實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絕不像表麵那樣老實,但此時此刻她也知道還沒有真正脫離危險,便沒有理會,任由其在那搗鼓。
孤小星這邊,隨著不斷的修整,漸漸的整株太陰歲靈芝看上去就如同變成了一把灰色大傘,而後,他又取出了不少材料,包括了先天烏金、通靈木等。
接著,又將它們混合在一起磨成粉末,再配合一種靈水將它們融合,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液體,然後全部塗抹在大傘之上,那些液體竟然很奇異地被大傘完全吸收進去。
這個時候,灰色大傘顏色更深了一些,也多了一種神韻,看上去很是不凡。
但還沒有結束,孤小星再次取出了以天雷血晶為首的各種材料,又一次混合磨成粉末,調成奇怪液體,開始在大傘上塗塗畫畫……
巧嫣然眉頭皺得更深,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孤小星到底在乾嘛,應該是在製作一個什麼法器法寶之類的,但具體是什麼,她卻看不出來。
忽然,她麵色一變,全力催動冰舟,刹那呼嘯數百裡,不可謂不快!
但這點速度在元嬰期看來,卻又算不得什麼,隻見一道身影在其後方極遠的地方,以更加快得多的速度飛速臨近,而後更是一個挪移直接出現在冰舟的前方。
巧嫣然連忙操縱著冰舟停下,麵色已是陰沉到了極致,她沒有再選擇去逃,因為知曉無用,麵對元嬰修士,她逃不掉!
輕歎一聲,以神識對孤小星說道:“一會,你看準機會……就自己逃吧。”
“不必了……!”
孤小星淡淡開口,話落時,也剛好畫完了最後一筆,此刻在他的麵前,那太陰歲似乎已經真的變成了一把大傘,伸手將其拿在手裡,竟能伸縮自如,隻不過,在這大傘之上,如今被刻畫下了無數奇怪的符文陣紋,多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就仿佛……無法被感知!
此傘,名為太陰傘!
並非是陰陽的陰,而是……光陰的陰!
就如同能帶人遁入光陰之外,避開所有因果,讓人尋無可尋!
這,便是棺槨所說,這件陣寶的能力!
巧嫣然聽到孤小星的話,頓時愕然,再看到其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時,更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孤小星淡淡撇了巧嫣然一眼,就如同是仙人探凡花,輕描淡寫,不清楚狀況的恐怕都會以為他才是結丹,巧嫣然反倒成了築基。
巧嫣然已經完全是呆了,竟生出一股子不明覺厲,但見其一步步走來時,她還是下意識閃開,似潛意識裡就有不讓人近身的習慣。
“嫣然,鬨鬨脾氣就夠了,該隨我回去了!”
這時,極山道人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那語氣,就宛如巧嫣然真的是他道侶一般,可下一刻,他的麵色就徹底陰沉下來。
“小山,看見本座,還不過來拜見?”
忽然,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隻見孤小星一步步走到冰舟首上,緩緩將太陰歲撐開,揮揮衣袖,一手撐傘,一手負於身後,孤身而立,如世外仙人,看著極山道人,神色平靜,高深莫測。
這一瞬,不要說巧嫣然被驚得滿臉呆滯,杵在那裡傻傻地看著孤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