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陳落行應道。
他雖然推崇仁義,但是還是分得明白,作為領主,要該狠時狠一點!畢竟昨天晚上,文家和陳家二人,可是害死他數千傷兵,數百心腹,更是險些害死了自己。
如今若是為文家陳家開脫,那便實在可笑!
他們二人本就該死死罪,顧清閒之所以選擇讓二人有機會投降不殺,是看在如今鬼兵勢眾,正是缺乏懂得陰陽之術的人。
殺人可以報一時之仇,但卻可能讓更多人陷入危險,有時候,有些仇恨不妨忍一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了,儘快安排人手修好城牆。”
顧清閒又指示道。
他並不知道東方盤鈞什麼時候會重新殺回來,必須做好防禦的準備。
接下來,他也會讓唐示組成除鬼小隊,儘量使得凡人也有一定抵抗鬼兵的能力,若是單靠他的話,那便太累了,而且難保有意外發生。
至於,七株芙明……
顧清閒將一切安排妥當,便走出了城主府,騎上戰馬,直接朝馬山城方向奔去。
……
從天元城到馬山城的距離頗為遙遠。
顧清閒未到馬山城時,天便黑了。半路途中,戰馬也累了,遂在路邊休息了兩個時辰,再重新動身出發。
當顧清閒終於來到馬山城時,已經天亮,接近辰時之末。
顧清閒騎馬來到春月樓,在樓前下馬,步入樓中。
錚錚……
樓內琴聲依舊,不過沒有悲涼之意,多了一種豁然開朗般的明快,與徐徐道來般的釋懷悠然。
嫣寂姑娘一身紅裙,坐在舞池中央,玉指挑撥著琴弦,目光隻在琴上,似乎未曾發覺顧清閒的到來。
她還在這裡!
顧清閒有些意外,她以為嫣寂姑娘會躲著他,或者經過昨晚一事,從此銷聲匿跡。
但沒有想到,嫣寂姑娘若無其事般,依舊生活在春月樓,依舊撫琴。
顧清閒則一如既往的坐下,靜靜聆聽,直到嫣寂姑娘演奏完她的音樂。
“嫣寂姑娘,不知可否方便,與我閒聊幾句?”
顧清閒站起身來,彬彬有禮的微笑詢問道。
嫣寂聞聲,抬起了那雙清冷的眼眸,看了一眼顧清閒,而後,她玉手輕輕撫摸過琴弦,沉默了片刻。
“你是想問昨晚的事?”
沒等顧清閒切入昨晚的事,嫣寂居然先開了口。
“是。”
顧清閒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
“你想知道我昨晚為什麼會出現在天元城?”嫣寂繼續說道。
“是。”
顧清閒回答,任何一個人,目睹了昨晚的事情,都應該會好奇。
“你彆誤會,我隻是感覺到那裡陰氣過重,便過去看了看。”嫣寂回答,語氣毫無波瀾,很是平靜。
“原來如此。”
顧清閒點了點頭,他其實並無所謂嫣寂為了什麼出手,他隻知道,她救了他!
“其他問題,或許我不能告訴你了。”
嫣寂繼續說道,她仿佛已經預判到顧清閒下一步要問什麼。
但是很顯然,她預判的還不夠準確。
她以為顧清閒會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這麼厲害?諸如此類的問題。
然而,顧清閒問的是——
“嫣寂姑娘,可否帶我前往山海?”
顧清閒目光直直盯著嫣寂,像是審問的眼神。因為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不希望嫣寂欺騙他。
“山海?!”
聞言,嫣寂語露驚訝,如同聽到一個故人,在呼喚她自己都快忘記了的極為古老的稱呼。
“嫣寂姑娘不願意?”
顧清閒看到嫣寂的驚訝,就基本可以確認嫣寂果真是知道山海的!
“你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嫣寂也沒刻意隱瞞這個事實,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需要七株芙明。”
顧清閒既然打算找嫣寂合作,便坦誠相待。
一來,嫣寂救過他,說明嫣寂跟他應該不會是敵人,二來,就算讓嫣寂知道他要找七株芙明,本身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因為任何一個修靈的人,都想得到七株芙明。
“七株芙明?”
嫣寂聞言沉吟一聲,若有所思,“你怎麼知道山海裡,有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