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百善孝為先。
家裡這個男人吸毒販毒害人害己，但也受到了法律的製裁，因為不想贍養老人就要賣掉這個屬於他們羈絆的房子，這個女的身為媳婦做的不地道。
看著老太太不同於常人的眼睛，她歲數應該比我媽還大幾歲，頭發花白，我心裡五味雜陳，特他媽不是滋味，連忙去攙扶：“老阿姨，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老太太跪在地上不起來，越哭越大聲：“律師求求您了，你彆幫她作惡，我給您磕頭了……磕頭。”
老太太胡亂推開我的手，就開始在地上磕頭，把地板磕的“咚咚”的響。
我一陣心酸，正想開口說話，那王女士就衝出來，指著老太太罵罵咧咧道：“老不死的，你想死就早點去死好了，拖著我乾什麼？晚上不給你飯吃，餓死你！”
臉黃黃的王女士又看向我，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陸律師，你彆害怕，她犯病了之後，就是這樣的。”
那老太太磕的額頭發青，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我把王女士拉到一邊，多了一句嘴：“要是您離了婚賣了房子，這老太太怎麼辦？”
“那我怎麼好知道的……”
王女士翻了個白眼：“不管我的事的。王律師你到底幫不幫我嘛……”
我看著哭泣的老太太，又看了看尖嘴猴腮的王女士。
說實在話，我很想現在給姓王的一耳光。
但四萬塊錢對我來說不是小數目，心裡那杆秤還是偏移了。
我接過王女士手裡的資料，輕鬆的笑了笑，客氣道：“那您看，什麼時候方便去律所簽一下代理合同，交一下費用？”
…………
約好繳費時間，從樓裡出來，我坐在車上，衝著外麵啐了一口，攤上這麼個媳婦也算是家門不幸了，什麼踏馬亂七八糟的，都讓我碰見了。
比如趙德海，本來這個案子是他的，他不想來，打發我來，變相就避免了這種負能量又惡心的案子。
這就是階層不同，所帶來環境影響的不同。
所以人歸根結底，人還是得有錢，有錢就可以避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這個案子是老趙一手案源，拿下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車開出去一截，我買了包煙，見暮色將晚夕陽紅霞映照，在路邊給趙德海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了一遍，又多了句嘴，說這個兒媳婦人不怎麼樣。
趙德海先是祝我馬到成功，笑了笑，說小陸你還是年輕，等人見得多了就好了。你自己琢磨，你是認錢？還是認人？
以前聽過一個段子，說是要上做銷售的姑娘，你給一千塊錢，大哥，對不起，你不是人。
你給五萬塊錢，大哥，今夜我是你的人。
你給五十萬，大哥，甭管今夜來的是不是人。
這話和老劉那話，有異曲同工的感覺。
我看著臨海雨過天晴，晴空萬裡的天空，心裡怎麼覺得憋得慌呢？
趙德海又問我：“小陸，你是不是和老劉鬨矛盾了？”
我支支吾吾說是有點小矛盾。
趙德海笑道：“我下午聽老劉說了兩句，男人之間沒什麼過不去的，你這麼年輕，機會多的是，沒必要盯著一件事鑽牛角尖，跟自己過不去。我以前在部隊帶了很多兵，各方麵素質也很好，為什麼一走向社會就不行了呢，這是不會變通……”
我心裡不服氣，但這幾年也挨過不少社會的鐵拳，拿了趙德海的案子，用不了兩天就能收到錢，拿人手短，嘴上連連稱是，趙德海給我開導了幾句，也不知道我聽沒聽進去，就掛了電話。
但總歸今天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