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嫖男,看著小姐吃癟,得意洋洋的說:“你看你看,還是律師說的有道理哦!我什麼罪都沒犯,我還要告你故意傷害!”
我笑著說:“你也彆囂張,老實點。”
“所謂傷害是損害他人身體健康的行為。通常表現為破壞人體組織的完整,如斷手指、挖眼睛等和破壞人體器官的正常機能,使人失去聽覺、視覺、神經機能失常等。”
“我問你,她是挖了你腰子啊,還是斷了你手指?你是聾了還是瞎了,還是喋血街頭了啊?你倆在街上糾纏的時候,你沒動手嗎?你沒動手她臉上怎麼青了一塊?你倆這頂多算是互毆,算不到傷害的程度。”
男的不吭氣了,但還死鴨子嘴硬,大聲嚷嚷:“那我沒有女票女昌,我都沒有給錢,怎麼叫嫖呢?派出所就不應該抓我!!!”
旁邊孫民都看不下去了,過來給了這個男的後腦勺一巴掌:“小聲點,這不是你家!”
“賣淫嫖娼是以金錢、財物為媒介發生性關係的行為,你許諾給她三千元,並且完成了性行為,符合要素,不管你用的是假幣也好,冥幣也罷,就憑你和她交易性關係這點,就是違反治安處罰條例的。”
這男的臉上也是掛不住,不吭氣了。
孫民走過來嘲諷道:“得了,也聽過律師的詳細介紹了,這下兩位都滿意了吧?拘留十五天,通知家人來交罰款!”
說白了,就是中國人的法律素養並不算高。
雖然平日裡通過電視等媒體,道聽途說了一些案例,但實際自己碰見,就會對很多罪名有很多的曲解。
今天這倆奇葩就是比較突出的典型。
等孫民和我有說有笑送從公安局出來,我見周圍沒人,隱晦的從包裡摸出三百塊錢來塞給孫民。
“彆搞這一套。”
孫民這次堅持不收,還特熱情的摟著我肩膀往外走:“我還得謝謝你呢,怎麼能收你的錢?我們公安隊伍法律知識還是比較不充分,有機會我都想讓你給基層派出所上上課,給他們這些生瓜蛋子培訓一下。”
我這才注意到孫民的肩章換了。我感慨道:“可以啊孫哥,上一級警司了,這覺悟也高了。熬出來了前程一片大好。”
孫民笑罵我兩句,說熬出來個屁,還得和小年輕一起天天值夜班。
和孫民,我一直都挺想搞好關係的。
主要這個人沒什麼壞心眼,而且又是臨海公安一線,平時能接觸到不少案子,而且都是一手熱火出爐的,不存在和彆的律師搶案源的問題。
關鍵這是,我自己認識的人脈,自己培養的案源。
後續如果能一直保持關係的話,大案子不一定有,但是小案子肯定是不斷的。
“孫哥,我看你們辦公室門口那小姑娘挺好看,有對象了沒?”
“沒吧。不過我看你小子,準沒憋什麼好屁啊……”
我和他在停車場又閒扯了一會,聊了些他單位的事,準備趁著今天這幾個機會套套關係,電話就響了。
秋天已經過了一半,臨海不是一個四季特彆分明的季節,春秋都很短暫。
我掃落了一片落在我車頂上的微黃的落葉,想著今年秋天怎麼這麼快就過去了,和孫民打了個招呼,看著孫民轉身回單位了,就接通了電話。
是蔣妍特彆平靜的聲音:“陸遙,我想找你談談。”
語氣就像現在的季節,帶著一抹寂寥,安靜,又是令人牽掛的纏綿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