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曼好像是真的累了,翻了個身,用腰臀對著我,沒有再說話。
我點了根煙靠在椅子上,心裡也很忐忑。
我是個律師,司法局組織學習,還有一些內案資料,強女乾罪這五年占三年以上刑罰的人數,總計6.7萬人。
但是司法局給我們講課的檢察官又歎氣說,其實有百分之九十的女性,被侵害侵犯之後,不會選擇報警。
所以這個人數,應該至少是6.7萬人的八倍到九倍才準確,也就是55萬人左右,平均一年犯下強奸罪的犯罪嫌疑人在10萬出頭。
這已經是很恐怖的一個數字了。
我當時看的時候還不太理解,這些男的都這麼饑渴嗎?
但等這樣的事情,真真切切就發生在我身邊,發生在梁曼曼身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以前是多麼的無知和可笑。
因為這種罪惡,是發自內心的欲望,欲望是無法消滅的,就需要法律的牽引和震懾。
放在古代,最少都是閹刑。我啐了一口,心說現代文明社會真是便宜李星這樣的孫子了。
等思緒回過來,指縫裡的煙就剩下個煙頭了,差點燙到手。
我滅了煙,看到梁曼曼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我就輕手輕腳的起身,關上了門離開了。
等我到家的時候,手機響了一下,是梁曼曼發來的。
她問我:“陸遙,如果我哪天死了,你會心疼嗎?哪怕隻是心疼一小下?”
我連忙坐在車裡打電話過去,急忙說:“你彆想不開啊,這種事在刑事案件中很常見,我跟你說,這是人生裡很小的插曲,你還很年輕,又長得這麼好看,前途一片光明……”
梁曼曼在電話那頭,突然笑出了聲:“這麼好看,你都不樂意睡我,怎麼就這麼瀟灑的走了啊?給你機會你都不中用?陸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身體不行?”
沒想到氣氛突轉,我無語沉默了一會:“…………”
男人最怕女人說自己不行,其實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天天早上一柱擎天,廖弋陽他們私下裡都叫我外號:陽頂天。
但是礙於現在的情況,和梁曼曼開黃腔不合時宜,我就沒敢貧嘴。
“跟你開玩笑的,我和你聊聊天,現在感覺好多了。”梁曼曼柔聲說。
我鬆了口氣說,那就好。
梁曼曼問我了一句話:“陸哥,如果沒人願意要我……你願意要我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覺得憋得有點難受,我是愧對梁曼曼的,但是我怎麼都說不出口,梁曼曼在電話那頭歎息一聲:“不逼你了,我會活下去的,而且,要好好的活著,比以前更好。”
我感覺這一瞬間,梁曼曼好像成熟了不少,但是著語氣好像有點發狠的意思。我嗯了一聲,梁曼曼就掛了電話。
雖然今天收了錢,但是心情還是挺沉悶的。回到家,米瀾聽我還沒吃飯,歡欣鼓舞的忙著給我熱飯:“你看會電視,玩會手機,等一會就好。”
她又從廚房裡探出頭,瞪了我一眼:“記住,不許抽煙哦。”
我無聊的打開電視,隨便的換著頻道,突然覺得這樣的工作讓我疲乏不堪。
我和廖弋陽老劉他們不一樣,他們對待案子,就好像是對待一筆買賣,一筆生意,完完全全是彆人家的事,薄情冷眼的去處理。
而我很容易帶入當事人,被自我的情緒所左右,這麼一想,心裡反而對明天休息天和米瀾去爬山有了點期待,好像什麼都不乾,把這些狗日的案子先甩在一邊,不去觸碰,就能輕鬆點。
最近心魔太重了,一波接著一波的,渾身都是負能量。
說不定去爬爬山,運動運動,也能釋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