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謠有三,愛情,理想和遠方。
年輕幻想的時候,覺得極度美好。
但現在看來,都是非常奢侈的東西。
那會上學的時候有人問,理想主義能當飯吃嗎?我就會反問理想主義讓你吃上飯了嗎?
所以,民謠很窮,音響很貴,女孩很美,男孩不配。
我坐下來喝口水,米瀾用肘子搗了搗我的腰:“可以呀禽獸,沒想到你唱歌這麼好聽!”
我嗬嗬一笑:“我優秀著呢,就是平時為人低調不愛顯擺。”
彆說今天來這一趟,唱了唱歌,短暫的忘記了生活和工作上的事,心靈上挺放鬆的。
“不要臉,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米瀾雖然翻了個白眼,但是依然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露出幸福的表情。
墨鏡老板在旁邊假裝酸溜溜的捂著牙說:“哎呦喂,忒甜了,甜的都給我齁住了。”
米瀾臉色一紅,鬆開我的手,說去上個廁所。
等米瀾走了之後,墨鏡老板點了根煙淡淡的笑道:“可以啊你小子,一個比一個漂亮,有我年輕時候的風采。”
我跟著老板瞎吹就覺得挺有意思的,跟他貧上了:“得了吧您,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老板嘿嘿一笑,又正色說:“不過這姑娘,看著比之前的姑娘更適合過日子。”
單說過日子,我心底暗自比較,確實米瀾更適合我。
她從農村出身,不講究吃穿,會做飯,也勤快。
我如果和蔣研走到一起,且不說蔣研每個月的開銷了,單是化妝品和衣服,我每個月掙這點錢,也就沒了,很難想象我這麼好麵子的人,還需要蔣研來補貼我。
我媽那個小老太太在家就老嘀咕我,說找媳婦呢,咱們也不是大戶人家,要找個樸實能乾,肯踏實和你過日子的就行。
我確實也很難想象,如果蔣研跟著我回了老家農村,在大冬天上室外旱廁是什麼情形……
我心說還真讓這老板說準了,我好奇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等你到我這歲數,你就明白了。”
老板叼著煙鬥,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看米瀾還沒從洗手間裡出來,小聲說:“你大學那姑娘,前天來了。”
蔣研來了?我笑容一滯。
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就在你們以前經常坐的那個地方,一個人來的。喝了不少酒,還是我打車給送回去的。”
她一個人來這乾嘛?
我沉默不語,老板見米瀾回來了,拍了拍我肩膀:“和你唱的旅途一樣,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不要在乎旅途的目的地,要在乎沿途的風景。因為遺憾所以美好,你我共勉。”
就叼著煙鬥穿著拖鞋慢慢溜達,去招呼彆的客人了。
我也不知道老板說句話是要告訴我什麼,具體是什麼意思,這麼雲裡霧裡的,真當自己是老藝術家了?
米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老板:“你倆在我不在的時候嘀咕什麼呢?”
我笑著摟著她說:“老板說,你適合當媳婦,我說我不信。”
米瀾臉色紅了紅,但還是嘴硬的挺了挺胸膛,特自信:“老板說的對,確實沒有姑娘比我更適合當你媳婦了。”
我倆又聽了會歌,米瀾看時間不早了,說我明天還上班呢,才依依不舍的讓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