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杠杆也就是借貸,有利息的那種。
我開了罐啤酒給廖弋陽,等他情緒穩定下來,心裡歎了口氣這才問:“借了多少?”
廖弋陽低下了頭說:“趙小樂他家給了十五萬,你倆各十萬,我有將近二十萬存款,還欠了四十來萬……”
孔大頭在一邊急的抓耳撓腮:“我靠,這怎麼辦啊?我老爹要是知道了,不得大嘴巴抽死我。”
廖弋陽像是回過神來,拽著我的手:“陸遙,你幫幫我,幫幫我,我本來想這次一把翻身的,結果現在都套牢了!我肯定還給你們,我還有工作,可以掙錢的!”
我看著宛若瘋狂一般的廖弋陽有點心酸。
雖然和廖弋陽不是一起長大的,但是我倆當了四年大學同學,在同學裡關係也是最好的,也和穿一條褲衩長大的親兄弟差不多。
上大學那會,我偷偷穿他洗乾淨襪子。
廖弋陽糟蹋我不假,但是每次去食堂都會給我打飯占位置。
大四那會我倆一起參加的司法考試,互相鼓勁,等司法考試通過的那一天,我倆站在宿舍樓頂上,端著啤酒吹著不著調的牛逼,號稱要在臨海市律師圈打下屬於我們倆的一片天地。
後來等畢業參加了工作,說我倆是相互依靠也行,相濡以沫也行,誰有錢了就幫襯一下,畢業之後的日子雖然拮據,但我倆從來沒問家裡要過一分錢,在臨海也算是靠自己站住了腳。
我一直覺得廖弋陽聰明,人會來事,職業上發展的也不錯,比我強太多了。
他結婚那天,我都羨慕的不得了,幫他跑前跑後的,覺得這小子成家立業了,那種成就感和幸福感可能都不亞於自己結婚。
從來沒想過他會為了錢走到這一步,在這件事上,卻這麼糊塗。
我安慰了一會廖弋陽,廖弋陽一個勁的說,客戶介紹他買股票的,是個金融公司的,說帶他入市,一定能掙大錢。
剛開始也確實掙到錢了,但是誰知道股市急轉而下,他推薦的那幾隻股票,全部都開始一頭栽下去變綠了,有一隻連續跌停,現在就是割肉都來不及了。
孔大頭也覺得廖弋陽瘋了,坐在一邊不說話。
我一巴掌掄圓了,直接給了廖弋陽一耳光!
廖弋陽捂著臉看著我,終於停止喋喋不休,不吭氣了,閉著嘴看著我。
我說道:“不就是四十萬嗎?至於嗎?還躲在外麵,有什麼事不能說的?趙小樂找你都快找瘋了!”
廖弋陽哭著說道:“我不敢給趙小樂說這件事。我也是為了她,想著這一次有機會多賺一點……你說咱們混的這樣,不就是因為沒錢嗎?有錢了,咱們自己開律所,咱們就不用看彆人的臉色了嗎?”
我其實還有點錢,有將近小二十萬,這錢是留著明年買房和米瀾生孩子用的,但是廖弋陽那邊的窟窿還差四十萬。
四十萬是杠杆,每一天都有利息的,雖然符合法律法規的規定之內,但是比高利貸也差不了多少,一天不還,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得想辦法把這個窟窿先填上。
我想了想說道:“這兩天先借一借,把窟窿先填上,我和孔大頭的錢,先不著急。”
孔大頭這個時候,也不掉鏈子:“是啊,廖秀才,錢還可以掙的,人沒有了就沒了,好好跟趙小樂過日子。”
“哪有這麼容易啊……”廖弋陽捂住臉:“四十萬,到哪去借?”
我看著他這幅模樣,一是心疼,二是覺得廖弋陽可能比我想象的脆弱。
我咬了咬牙說:“這四十萬我給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