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說,那天給了安娜兩萬塊錢。
讓她陪姓趙的一晚上。
但是安娜拿了錢,卻跑了,還把責任推到了我身上。
成年人一笑泯恩仇。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我國著名農學家劉華強教授曾經說過,當一個人問瓜包不包熟的時候,其實他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了。
就好比今天來之前,我就知道是出力不討好,為了留證據,我特意打開了手機錄音,關掉了鈴聲,這才進了包廂。
姓趙的果然沒給我好臉色看,安娜對我也沒有之前那麼熱情了,上次一口一口陸哥叫的特彆親熱,今天就抬頭看了我一眼和姓趙的那個禽獸打情罵俏去了。
老劉幫我打圓場:“人來齊了,咱們開始吧,今天務必肯定讓趙總儘興!”
老劉從桌子下麵拿了條黃鶴樓扔在桌子上,笑道:“我們老陝人,朋友來了有好煙,敵人來了喂子彈,我特意買了條好的,小陸,你算是占了趙總的光了……”
姓趙的點了根煙,今天似乎是勝券在握,想把我們在場三人拿捏得死死的,取了一盒黃鶴樓大金磚,點了一根老神在在的笑道:“今天打大一點吧?老是小打小鬨的沒啥意思。”
一條黃鶴樓大金磚,三千塊錢,一包三百。
老劉今天真是下血本了。
看著桌上耀眼的金色的煙盒,我沒敢動,還是掏出來我的紅利群笑道:“我這賤命,哪抽的起那麼好的,還是抽自己的吧。”
姓趙的突然感慨的接上了話茬:“抽一根嘗嘗味嘛,小陸今年多大了,沒抽過這種好煙吧?男人啊,還是得有權利,你長得好看,又不是女人,沒有用,人家出去隻會叫你小白臉,心裡不會尊重你的,有權了呢,人家都會怕你……”
這是嘲諷我是小白臉呢?順帶嘲笑我沒什麼根基,白丁一個?
你他媽也不就是個公司的法工,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老子抽了你一根煙,還是喝了你一口水?
可能是見我麵色一變,主任老劉咳嗽了兩聲,我壓住心裡的怒氣推笑道:“趙總批評的是。”
這個軟服的,讓我頓生憋屈感。
姓趙的混跡集團公司幾十年,最擅長的就是此類陰陽怪氣,各種指桑罵槐,軟刀子割鈍肉,背地裡飯裡喂蒼蠅,各種惡心你。
這也是國企和一些大企業的通病,當官的拿點小權,就想各種辦法拿捏你,要點好處。
這其實也是一個通病。
我注意到安娜看了我一眼,沒吭氣,我憋著氣開始碼牌。
果然見我低頭了,服了,認慫了,老劉轉開話題:“趙總想打多大的?”
姓趙的得意的叼著煙:“二百的吧。”
這不得了,二百的牌碼,一番就是四百,二番就是八百,三番一千六,四番三千二,以此類推。
帶個幾萬塊錢,估計在這桌子上打兩圈就沒了。
老劉見姓趙的胃口這麼大,臉色也有點難看。
安娜捂著小嘴驚訝道:“打這麼大啊?那我可不敢打。”
姓趙的連忙露出一口黃牙笑道:“你輸了不用給錢,主要是我們三個人打。”
安娜連忙笑著撒嬌道:“趙總真好。”
我心裡有點惡心,反正我輸錢也是老劉給,剛開始給姓趙的點了幾把炮。
姓趙這兩萬入了口袋,臉上笑意越發強烈了,給安娜吹牛逼,揚言今天晚上要請安娜住8888元的海景套房。
安娜表麵嬌羞,實際上絲襪腳一直在桌子下麵蹭姓趙的腳呢。
呸,男盜女娼……
我就想著加速輸錢,把這事情了解了,好早點回家。
但是今天就邪了門了,越不想什麼,越來什麼。
這一把牌摸完,我就發現自摸胡牌了,還是清一色,24番,
“打牌啊!傻愣著乾嘛?”姓趙的在旁邊瞪我,我看了一眼老劉,硬著頭皮拆了牌打了一張,姓趙的沒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