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懂的人，聽了這樣的話，很容易心花怒放，順手推舟，就被了凡捧起來了。
所以了凡說完這句話，我特意注意了一下宋芳菲的表情。
宋芳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並不答話。
“兩位施主上山辛苦了，裡麵請用些粗茶。”
了凡也沒有放棄，穿著僧袍引著我們去了茶室。
了凡四十來歲，體型算是中等勻稱，這個和尚雖然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但是品味格調還是有的。
茶室裡放著盤坐的案幾，古樸瓷瓶裡插著幾隻春梅，有幾本佛經，背後有字畫，在青石磚的放了幾個蒲團，古香古色，加上窗外就是山澗麗景，風光秀色，頗有幾分韻味。
沏了茶，了凡主動和我拉開了話匣子：“陸施主，劉施主昨日來過了，說了近日他身上的變化，我是痛心疾首啊，當初光顧著和他談論佛法，沒有多勸他向善，有因有果，一條手臂換了他前半身的業障，後半身也算是否極泰來……”
我聽著了凡開始嘴上花花，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本來還想和他聊聊關於我自己愛情上麵的事，突然忘了，笑嘻嘻喝了口茶抬杠道：“那按照大師你這麼分析，劉主任平白無故丟了一條手臂，還算是好事了？”
旁邊的宋芳菲也露出了笑意。
了凡一時語塞，低頭眼珠一轉，連忙開始找補：“我當時給他算過，劉施主是中年無子，積怨多年，現在重得自由身，可以組建新家庭，完成心願，怎麼不算是好事一件呢？”
他閉著眼睛開始裝的高深莫測：“佛曰：得到就是失去，失去就是得到。古人也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話都是人說的，反正都有兩麵性。怎麼說都行。”我笑道。
了凡也看出來了我故意抬杠，也不生氣，睜開眼睛嗬嗬一笑：“陸施主啊陸施主，今日看樣子是心情不佳啊？”
我最喜歡他這一點，甭管什麼人來，了凡都像個彌勒佛一樣，笑嗬嗬，始終不生氣。
也算是有佛性吧……
了凡知道從我身上榨不出油水來，把主意打到了我身邊的宋芳菲身上。
宋芳菲的氣質確實與眾不同，感覺很不一樣，了凡吃的就是這碗飯，覺得宋芳菲不同凡響，說道：“見麵就是緣。這位女施主不知道怎麼稱呼？”
“免貴姓宋。”
宋芳菲腿部斜著跪坐在蒲團上，模樣很淡泊。
了凡開始下功夫了：“我在院落中，就看到你好像眉頭微鎖，似乎有什麼心事？”
了凡這些話都在我預料之中，我以為宋芳菲會說沒有，誰知道宋芳菲居然輕輕點了點頭：“這段時間，確實有點俗事纏身。”
“不如言之一二，讓貧僧為你開導開導？”了凡連忙乘勝追擊。
宋芳菲搖了搖頭，不想說。
我見有點冷場，開始插科打諢：“了凡大師，你不是挺神的嗎？一見麵就說這位女士樣貌不凡，氣吞寰宇，你能不能猜猜她是乾什麼的？有沒有結婚？”
宋芳菲聽我這麼說也挺有興趣的，眼睛裡有點玩味的感覺。
“這……”了凡略一思量，可能沒想到我突然會說這個，看向宋芳菲的麵容，思量了一會：“我觀這位女士鼻梁筆挺，氣質寧靜淡雅中，又有五分貴氣，應該是……官場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