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大炮臉上憤憤不平,我彈了彈煙灰,試探性的問道:“張大炮,你口中這個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
張大炮的老臉露出了慚愧之色,歎了口氣:“唉,陸律師你也知道我這人要臉,好麵子!剛才當著大家的麵不說,是丟不起這人……不瞞你,確實是我自己的事。”
我看著張大炮,認真詢問:“你好好說,和姑娘真的是談戀愛上床的?沒有用彆的手段吧?比如下藥,灌酒,強迫等等?”
如果用了這些,那這個罪名跑不了,我也會強烈鄙視張大炮,不會管這個案子的。
張大炮委屈的連忙伸出手指起誓:“陸律師,天地良心,我這人雖然平時莽撞,但是對待女人,那可都是真心真意的!絕對沒有對她用強!我發誓!”
我思索了一會說:“這姑娘這麼有把握,說敢告你強女乾,肯定握著有力的證據。而且法律確實是保護女性的,說實在話,很難說得清楚。你把整個過程詳細說一遍。”
張大炮苦哈哈的小聲把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給我聽。
張大炮嘴裡的姑娘姓柳,叫柳美美。
我正色道:“柳美美嘴裡的證據……你知道是什麼證據嗎?”
“好像是錄音。”張大炮想了想:“應該就是錄音,她說過一次。”
“有點難辦……”我長長舒了一口氣,重新點了根煙,之前我幫梁曼曼這麼操作過,對付李星,也是用的錄音方式取證。
但是梁曼曼那會確實是受害了,我想幫她的情況下用的手段。
這個柳美美好像知道有這麼一天,就提前發生關係的時候錄音,就等著要彩禮的時候獅子大開口。
聽完之後,我更懷疑,如果張大炮說得屬實,是不是有人給張大炮設的套啊?
這不是典型的詐騙仙人跳嗎?
先是弄個紅粉骷髏來,勾引張大炮。
張大炮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來二去想著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就和姑娘滾床單了。
事後沒多久,姑娘就說要結婚,要彩禮,彩禮還是巨額的,張大炮不給,這姑娘就要告張大炮強女乾……
這一係列下來,有點設計好了要敲詐張大炮的意思啊?
“這事要是鬨到法院去了,或者報案,公安受理,檢察院主動起訴,不好辦。”
我實話實話:“我們國家的法律著重保護婦女的權益,因為婦女本身是弱勢群體,這姑娘要是這麼說的話,在法庭上說不清楚到底是她自願的,還是你強迫的,她一口咬死說你強迫她,搞不好要坐實這個罪名了……”
我沒嚇唬張大炮,說得都是事實。
“對啊!我也是覺得,我這嘴又笨,本身就有前科,雖然不是婦女上的犯罪,但是到時候肯定給法官留的印象不好啊……你說我要是坐牢了我那個小公司怎辦,跟著我吃飯的兄弟怎麼辦?還有我七十多歲的老母親怎麼辦?她還住胡同呢,鄰裡街坊要是知道我這事,不得戳死她的脊梁骨?……”
張大炮滿麵愁容,看著我:“陸律師,你一定得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說清楚這件事,我可太冤枉了!陸律師,你隻要這次能幫我,多少錢你說!”
我苦笑搖了搖頭:“不是多少錢的事,你讓我琢磨,怎麼找個突破口?”
我短暫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張大炮在旁邊和孵蛋的老母雞似的縮著頭,沒敢出聲打擾我。
我想來想去,從敘述裡找不到能夠證明張大炮無罪的證據或者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