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就是相聚然後又分離,互相陪彼此一程,然後漸行漸遠,或者生離死彆。
我能從李巍看孩子的眼神中,覺得他不是一個壞人。
李巍的前妻嫁給李巍的時候,歲數不大,可能是選錯了人,可能是性格不合。
那些陪你大哭過的人,有多有少留在身邊呢?
世間悲歡離合莫過於此。
我想起米瀾,想起蔣妍,總覺得內心鬱悶唏噓不已。
和李點點回合,躲避城管,把剩下的尋人啟事貼完,李點點已經徹底累的像狗一樣:“大叔,我實在走不動了……”
我看了看遠處的平靜的瀘沽湖湖麵,內心挺焦灼的。
加上頭一個晚上,今天是來滇南的第三天了。
今天手機除了接了兩個臨海當事人的電話之外,手機一直沒響過。
也就是沒人注意到米瀾,給我打電話。
我的心情就和瀘沽湖一樣冷寂。
“走吧,先吃飯。”
李點點嘿嘿一笑,舔著臉湊過來:“大叔,來都來了,就當旅遊了唄,我想喝酒。”
“就一杯啊,我喝飲料。”
“我昨天就看到了,有個酒吧一條街,氛圍可好了!”李點點見我答應了,興奮的歡呼雀躍,不過又朝著我撇了撇嘴:“來這不喝酒,可真沒勁。”
我沉默了一會,跟著東張西望的李點點往前走。
我不喝酒,是不想一直麻醉自己,回憶過去。
“就這吧!”李點點甩了甩身後的包,扭著屁股進了一個門店。
是一個小酒吧,有吃的喝的,類似清吧那種,挺安靜的。進門右側的牆壁上,貼了很多很多來的遊客寫的五花八門的小紙條。
有希望我能考上北清的;還有張xx,我恨你!;xx和xx白頭到老,還有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我在滇南很想你之類的。
一麵牆都快貼滿了。
李點點嘿嘿一笑:“大叔,咱倆要不然也寫一個吧?”
“彆了,你自己玩吧。”
這些年輕人的東西,一是我已經過了這個年紀了,二是也沒有這個心情。
我坐下來,老板是個三十來歲和我歲數相仿的年輕人,穿著一件卡其色外套,留臟辮長發,留著亂糟糟的胡子,給我們倒水。
“嘿,兄弟,像你穿的這麼板正的人來滇南的可不多見!吃點什麼?”老板也是自來熟,熱絡的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
我今天去法院了,穿的白襯衣打領帶。我聽他口音有點像我們那邊的北方人,苦笑道:“過來出差的。你是臨海附近的嗎?”
“是啊!長坊的,和臨海很近。咱們還是老鄉。”老板笑了笑,讓我叫他小謝。
小謝說:“來了滇南就要放鬆,和我酒吧一樣,叫享受當下,祝你們有個旅途愉快,第一杯酒我請你們了!”
“謝謝老板!”李點點聽到了眼睛直放光:“呦嗬,跟著大叔還能占點便宜。”
小謝笑了笑,看李點點可能漂亮,多說了兩句。
吃的喝的上來,我肚子也餓了,隨口填肚子,李點點和我搶一塊蛋糕:“大叔,你要點臉啊,說請我吃飯,這蛋糕你自己都吃掉三分之二了。”
這姑娘,什麼時候都和餓死鬼投胎一樣。
昨天晚上她還罵我像她家裡的小黑,像條狗似的,我把蛋糕盤子往她那一推:“給給,我不和狗搶吃的。”
李點點急了:“靠,你才是狗呢!我雖然不是人,你是真的狗!陪你跑了一天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喝什麼自己點吧。我請。”我無奈的笑了笑,打斷了我倆沒完沒了的互相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