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三暫時不動手,柳文修自然也暫時安全了。
終於到了交貨的日子。
謝文婉一大早就跟謝啟文兩人坐馬車出府,隻是剛走出謝府沒多久,謝啟文就發現後麵有一輛馬車一直跟著他們。
“妹妹,那輛馬車是不是跟著我們?”
謝文婉掀開簾子觀察了一陣,果然後麵有一輛馬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
青山也認出了那輛車忙說道:“姑娘,這車咱們從侯府一出來就跟著了。”
謝啟文露出惡作劇的笑容:“你說什麼人要跟蹤咱們?這麼蠢,都不怕被人發現。”
謝文婉也覺得夠蠢,但也夠煩人的。
“青山,先去洪福客棧。”
青山將馬車駕到洪福客棧,馬車在洪福客棧對麵停下。
大概以為她們是來看柳修文的,所以馬車上的人並沒有下來。
謝文婉進客棧後另外開了一間房,然後換了一套男裝出來。
謝啟文詫異的看著一身男裝的謝文婉:“妹妹,你這是?”
“上次我見高森,男裝打扮,他不知道我是女的。”
謝啟文恍然大悟。
“不愧是我妹妹,聰明。”
“大哥,你坐青山的馬車出去,把人甩開,我另外再坐一輛車,一個時辰後在細雨樓彙合。”
謝啟文點頭,出去上了馬車。
對麵馬車上的莫老三看見謝啟文一個人上了馬車,有些猶豫要不要跟,最後,還是決定跟上去。
謝文婉見馬車走了,這才讓客棧安排另一輛馬車送自己去細雨樓。
這一次沒人跟蹤,謝文婉很快就到了細雨樓。
“謝兄,這麼巧?”
一到門口,便聽見了高森的大嗓門,一下把周圍人的目光都的都吸引過來了。
“高兄...”謝文婉有禮的給高森打了一個招呼。
“咱們還真是有緣,竟然在大門口遇見了,走一起進。”
謝文婉忙拒絕到:“高兄,你先進,在下還要等一個人。”
“等誰?”
“等我大哥...”
高森一臉驚奇:“你還有大哥,行,既然是你大哥,我陪你一起等。”
謝文婉很想說不必,但看人家一副熱心腸的樣子,隻得抿嘴表示感謝。
看著謝文婉斯文的樣子,高森嘖嘖嘖直稱奇。
“謝兄,你說你們京城裡的男子是不是都像你這樣一副娘娘腔?這皮膚比女人的都還好。”
謝文婉臉色一沉,不是考慮到這高森就是腦子裡少根筋,說這話沒什麼惡意,她馬上就要罵過去了。
見謝文婉臉色不對,高森忙解釋道。
“你彆生氣,我沒其他意思,我就是純粹跟你探討,你看他們都說我像一頭熊,我也不生氣,天生長這樣,我能有什麼辦法。”
“而且嘛,咱要尊重事實,你這樣雖然沒什麼男人味,但你不必自卑,有才華就行。”
“噗呲...”謝文婉笑了出來,沒想到有人會自己說自己像頭熊,而且越說越好笑,他那點看出自己自卑了。
高森看見謝文婉的笑容,突然愣住,有些呆呆的說道。
“謝兄,你笑起來真好看。”
“唉,可惜你不是女人,你要是女人,我都要看上你了。”
謝文婉笑容一下收斂起來,若不是知道高森真以為自己是男人,她都要認為這高森在調戲自己了。
“高兄,請你慎言,信口開河並不是直率。”
見謝文婉生氣,高森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不好意思我這人習慣了,抱歉啊...”
對方誠心的道歉,謝文婉也不好再不依不饒。
就在此時,青山趕著馬車過來。
“少爺,出事了。”
謝文婉臉色一變:“怎麼了?”
青山:“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了京兆尹的衙役,正在抓那晚上的縱火犯,原來跟著咱們馬車上的人,就是那晚燒柳府的縱火犯。”
“少爺知道吼,去幫忙抓人了,讓小的來通知您一聲。”
謝文婉沒想到會這麼巧,馬上跳上馬車:“走,我們現在過去。”
高森見謝文婉要走,一把抓住車轅。
“謝兄,怎麼回事?”
謝文婉抱歉的說道:“高兄,我有點事,可能要晚點才能交貨了。”
高森“沒事,我跟你一起去。”
說著高森上了馬車,青山看一眼謝文婉,謝文婉點點頭,青山這才趕車。
十字巷,莫老三被幾個衙役押著,謝啟文站著一旁詢問。
“你為什麼要燒我舅舅的房子。”
莫老三雙眼緊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下定決心不開口。
“喲嗬,你這還嘴硬,這位兄弟,這種十惡不赦的罪罰,你們可不能放過,回去後一定要嚴刑拷問。”
那官差自然不會得罪謝啟文,忙說道:“謝公子放心,隻要落在兄弟們手上,保證把他的嘴撬開。”
此時,馬車趕到,謝文婉下車看到莫老三。
很普通的一個人,放在人群中自己都不會多看一眼,就是這個人放火燒了柳府,還跟蹤自己。
“誰讓你跟蹤我們的?”
莫老三看了一眼謝文婉,又跟麵對謝啟文一樣,閉嘴不言。
謝文婉冷笑一聲,對付這種死鴨子嘴硬的,她有的是辦法。
手絹一揮,一點無色無味的藥撒了出去,莫老三突然睜眼,看著謝文婉。
“說,誰讓你跟蹤我們的?”
莫老三:“顏嬤嬤...”
謝文婉眉頭一皺:“誰讓你燒柳府的?”
莫老三:“顏嬤嬤...”
謝文婉:“你說的顏嬤嬤是大理寺副卿謝靈毓夫人文氏身邊的顏嬤嬤?”
莫老三眉頭一皺:“我不知道她是誰身邊的嬤嬤,但我知道她住在忠勇候府...”
謝啟文聽後氣得大罵:“文氏這個毒婦。”
謝文婉:“顏嬤嬤有沒有說,為什麼讓你燒柳府?”
莫老三搖搖頭:“我不需要知道原因。”
謝文婉聽後麵色陰沉,她不知道文氏為什麼要做,但既然是顏嬤嬤,那肯定跟文氏脫不了關係。
“官差大哥,你們都聽見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我相信你們心中有數。”
那官差叫鄭義,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立了一大功,可現在突然覺得,自己這是抓了一個燙手山芋,他怎麼都沒想到跟大理寺副卿的夫人有關係啊。
他可不可以把人現在放了啊,這些權貴,他一個都不想惹啊。
可自己敢現在把人放了,明天估計這身皮都要脫下來。
於是鄭義笑得比哭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