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這回答行不行吧。”
“還可以,下次可以繼續努力。”
“那到我問了。”
路揚深深地吐了口氣,“我就搞不懂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顧清寒被他的神情給嚇到了。
“你說世界怎麼這麼小啊。”路揚不緊不慢地說著,“當時幫你營銷,怎麼就找到你小號身上了,你那個號還真是恐怖,天天在網上跟人抬杠,而且私聊裝作有夫之婦想要撩我,還教我追你的方法。”
房間裡回蕩著他的絮絮叨叨,顧清寒瞳孔一縮之後就不說話,雖然早有準備,但她屬實沒想到路揚會在這個時候開盒子。
“要不是童玲被我收買,可能我現在還蒙在鼓裡,咦......你怎麼不說話了?”路揚乘勝追擊,“我的問題是,笑姐,你什麼時候開始倒追我的啊?”
清晨的風,從空窗吹過,清清涼涼,沒了餘夏的煩躁氣息,容易讓人身心愉悅。
可顧清寒氣得不打一出來。
好好的倒追,這家夥直接說出來是怎麼回事?
還有肚子裡的小寶寶,雖然現在還未出生,雖然還不知道肚子裡有沒有小生命,但顧清寒已經有了懷孕的預感。
以後孩子問,誰追的誰?
怎麼回答?
以路揚的直男性子,肯定會在孩子麵前炫耀般地說道,“你是不知道,當初你媽開小號,大晚上的泡我......還裝有夫之婦泡我。”
想想就社死。
還有那笑姐的身份,你開出來乾什麼,藏著啊,心知肚明就好了。
說坦白局,你就真的想讓我坦白是吧。
臭男人!
“坦白局坦白局。”路揚又在催了,“請顧清寒女士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不回答了!”顧清寒徹底擺爛,她用手撫摸路揚的臉頰,又翻身爬。
“你也彆問了,正事要緊。”
路揚:“......”
她已經不是正麵了,而是爬到了自己的上麵。
...
有人你儂我儂,有人清晨歎氣。
顧添衡不知道親媽親妹想要狙擊自己的事兒。
他從未想過會這麼認真地去唱著一首歌,有關自己也有關她。
雖然故事並不相同,但這些東西他強求不來,歌名對了——《十年》。
這是一個十年的故事,也是他和自己和解的故事。
監聽設備裡回蕩著他的歌聲,完整版的《十年》在耳機裡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經過幾日的練習,詢問和修音,這首歌終於做了出來。
歌聲裡,自己的聲音沙啞,那是經過幾日練習而導致的毛病,聽起來有些瑕疵,但顧添衡覺得剛好合適,悲傷的歌,唱起來就應該唱得沙啞一些。
現在的時間也合適。
之前沒有過宣傳,顧添衡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宣傳,自己身上的事兒藏著太久憋得慌,說出去更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選擇默默發歌,將一切手續辦好之後,把音頻文件掛到第二樂球平台,又將消息發布微博。
對了。
在此之前,還需要講述自己的故事。
他把十幾年前的事情,以文字的形式說出來,文筆不好,但全是細節,說著說著,他突然發現十年好遠,又好像近在眼前,仿佛昨日。
東一搭西一茬的,整個故事都沒有一個核心,就像是醉酒後的人說著酒話,但文裡兩個意思很明確——
他錯了。
這會路揚和顧清寒還在床上呢,這兩人在較真,看誰起床起得晚,最後百般聊賴地看著手機,也看到了顧添衡的微博。
“直接發歌了?”路揚一愣。
顧清寒也愣愣,她拿過路揚的手機,屏幕上是《十年》的封麵,還有顧添衡洋洋灑灑的幾百字小作文。
看起來他應該已經放下,可顧清寒的眉頭越來越緊。
“這顧添衡,膽子好大啊。”顧清寒說,“他要發歌就發歌,說事乾什麼?嫌自己傷疤不夠大?”
“啊?”路揚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這裡。”
顧清寒指著手機,路揚順著她的玉指望去,指向的文字是——【我犯了錯誤,對不起同桌,還有當時的女友。】
路揚還在懵逼狀態。
“他那前女友和他一個性子。”顧清寒說,“你說喜歡的人跟自己在一起,最後發現他隻是為了好玩,會怎麼辦?”
路揚沉默了。
這樣看顧添衡真的很該死,處理不好,很容易再次遭重。
“那怎麼辦?”他問。
“能怎麼辦?”顧清寒聳聳肩,“咱們又幫不上忙,不如聽歌。”
此時此刻。
粵東。
三個孩子的母親在廚房裡忙碌,親家母親家公也在幫助,這裡的風氣是這樣,大家都喜歡多生,喜歡家族日漸壯大。
身為一家之主的男人在外討生活,身為主婦的女人在家帶孩子,日子平平淡淡,沒有波瀾也沒有起伏,雞毛蒜皮的小事和柴米油鹽編織成生活。
她洗好了早餐的碗,也衝好了奶粉,地板乾乾淨淨,屋內陳設井然有序,再也沒有要忙碌的地方。
可以稍微休息下了,她看著不遠處忙碌的公婆,掏出手機躺平。
生活各項開支在手機裡,孩子們的照片也在手機裡,相冊的最深處還有和愛人的結婚照,沒有大富大貴,但勝在無煩事。
正常來說她應該是繼續計算賬單的,日子要算準了過,而今天,手機上卻來了個信息彈窗——
顧添衡發布了新微博。
她打開了。
【十幾年前我認識了兩個人,一個是同桌,還有一個是......】
她怔怔地望向手機屏幕,之所以關注,不過是偶爾會懷念起曾經的日子,看看這位曾經屬於自己的“大明星”又有什麼行動。
這算是她生活裡為數不多的調味品,但今時今日,他卻在講述故事,三個人的故事。
有他有她也有她本人。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如果沒人提起,她都不會再記起來,那會年少的愛戀總是懵懂,哪有無聊到發癲的人會記到現在?
可顧添衡記下來了。
真是離譜的男人,這樣的事情都記到現在了麼,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擔心自己心靈脆弱,一不小心就放棄生命?同桌的離開有所原因,他都不是罪魁禍首,鍋都不能分到他身上,卻自認十年?
“顧添衡是什麼腦殘玩意!”
她離開沙發,用手機拍攝床上的幾個小寶寶,又在微信裡找到顧添衡的頭像,把照片發了過去。
【都過去了。】她發送。
還要做什麼,還要忙什麼?
她看著熟睡中的孩子,突然想起還有個事沒做。
——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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